紧张之下,陆云烟下意识问道:“消息确切吗。”
“此等大事,微臣怎敢胡言。”姚廷玉激动不减道:“现在,众多大臣都在奔走相告,颔首称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啊。”
陆云烟道:“朝臣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政事不可废,诸卿依旧要各司其职,做好后方的事,于大王分忧,灵国还未灭,天下依旧没有安定,战事还没有停止,万不能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
“啊?”姚廷玉兴奋之劲一愣,又连忙身子一低:“臣谨遵娘娘教诲。”
“如无他事,就先退下吧。”陆云烟又摆了摆手。
“是,微臣告退。”姚廷玉恭敬施礼。
等其走后,顾雪轻声道:“是不是心有忧虑。”
“看来,王妃和我一样。”陆云烟道:“现在所有人都在高兴,可灵国还在,战事依旧,根本没到最终胜利的时刻,越是这种时候,越让人不安。”
“夫君身在前线,我担心他,会骄傲自大。”
初听大捷,两人当然是高兴的,可心里的紧张也是一样的,顾雪动了动美眸,说道:“不如家书一封,送于夫君。”
“我看可行。”陆云烟深表赞同。
两人接着对弈,边下边聊,片刻后,风情又走了过来:“娘娘,相国求见。”
“快请。”
等刘玉之过来之后,和姚廷玉一样,自然先是施礼,接着恭敬站在了凉亭外。
陆云烟笑眯眯道:“相府事务繁忙,丞相今日前来,定有要事吧。”
“娘娘明鉴。”刘玉之拱手道:“今次秦灵之战,我国的粮草军械筹备,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但在运输一事上,江南水道,多有不明,渭、漳两线,数次淤塞,以致行船不利,民夫押运之中,消耗甚大,常有耽搁。”
“水路运输,为大王收复江南后制定的后勤要道,本为便利之举,沿江官府,每年更有朝廷拨款之护漕银,用以清淤、疏通河道,相府亦早有明令,可至今仍有堵塞,臣以为,漕
。运司恐有沆瀣之事。”
刘玉之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废话。
陆云烟听后,心中一紧:“相国是说,漕运司拿着护漕银却没有清理河道,行贪腐之事,导致运粮不济,物资消耗甚大,甚至延误军机?”
“这,是否有贪污舞弊,尚不能断定,但这其中绝对有鬼。”刘玉之沉吟道。
“贼子大胆!”听到这里,陆云烟已经再忍不住了,盛怒之下,拍案而起,棋子颤动掉地,“我军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为了山河的统一,抛头颅,洒热血!可恨沿江官府,竟为一己之利,以权谋私,至军国大事于不顾!至三军将士于不顾!真是罪不容诛!”
她有绝美容颜,怒火之下,美目含煞。
刘玉之也是身子一低。
陆云烟本来就紧张战事,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萧远安危,如今,却听到了有人搞贪污,拖秦军后腿,可以想象她的心情。
怒火之后,她站在那里,也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放缓道:“丞相有何打算。”
刘玉之道:“臣已安排柳长卿,押运粮草后,于回都途中,顺道访查沿江漕运。”
“如此甚好。”陆云烟虽然讨厌柳长卿,可不得不承认其能力。
刘玉之又道:“可是娘娘,单凭柳长卿一人,恐多有阻碍,也难以行事,要纠办此案,非得有查察地方之大权不可。因此,臣特来请娘娘手谕,委命钦差。”
陆云烟微皱了皱好看的眉,“钦差大臣,乃代天巡牧,需得大王亲自任命,本宫即便有心,恐怕也办不了此事啊。”
“娘娘此言差矣。”刘玉之道:“您乃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即可以王后手谕,加盖大王印章,委命与钦差无异。”
秦王印确实在陆云烟的手上,那是萧远走的时候留给她的,为的,就是怕有一天会出现众臣无法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