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玉知道将军永远都是心系战场的，既然沈战早晚都会走，她自然是不会为了留下他就做什么。
她只是想在物资上，人力上好好帮助他。
不要他从军营出去，就变得孤立无援。更不要像上次的事情发生，不管沈战在哪里她都要保证他的安全。
想好这些，程晓玉后来的每一天都很忙。
自从秦三娘死后，她没有再用过其他人，工坊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在照看，去县城铺子的时间也比较勤了。
甚至就连祁南铺子都会按照季节查账，甚至还将祁南所有的耕地都控制在自己手里。
一日的时间她不是在工坊就是在账房，只有晚上沈战回来，她才会从账房里面出来。
众人都没有见过她这样拼命过，以前的程晓玉感觉什么都是运筹帷幄，没有怕的事情。
但是自从知道沈战要走，她似乎就没有让自己清闲过。
家里人都开始有点担心。
风五这样身强力壮的男人跟着她每日奔波都觉得 吃不消的时候，程晓玉还能在走了一天之后，进入账房算账。
风五待在账房外面等着，眼里也有点着急和心疼。
沈战从外面回来，风五踌躇很久才告知沈战，应该关注一些程晓玉的状况。
这下下去，怕是她会吃不消。
沈战愣了愣，他真是太过粗心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沈战让风五先回去，而后走进账房。
听到脚步声，程晓玉手上的笔不停，语气清浅：“风五是不是累了？不要等我，你先回去睡吧。”
“是呀，你都知道风五可能累了，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累呢？”沈战走上前，将她手上的笔抢走，放在砚台上。
“战哥，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程晓玉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沈战看看外面已经彻底黑了的天，心里有点不舒服，怪他之前回来太晚。
每次他回来，她都是在房间了，所以他觉得她每天应该还算轻松，眼下看来全然不是自己所想。
“玉儿，你在害怕吗？” 沈战音色轻柔，大手拂过她的头顶。
程晓玉听到这话，没有出声，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该说没有。
可是她真的会害怕，他要去战场，为了不喜欢的皇帝拼命。
可他又不是为了皇上拼命，他是心疼一直保护了十几年的北疆百姓吧？
她也清楚，沈战现在没有走，是因为北疆还在和谈，可若是哪一天战斗打响，不管皇上是什么样子，沈战都会奋不顾身的离开。
“玉儿，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沈战安慰，唇角挂着柔和的笑意，虽然他的玉儿难过，可是他竟然难过不起来，因为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生死的感觉真好。
特别好。
“哪里不一样？更凶狠的敌人，同样不能依附的后援，到底哪里不一样？”程晓玉起身，她知道沈战的轻松都是给她看的，可是她不想这样。
“怎么就急了？”沈战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突然生气了？
程晓玉笑不出来，她瞪了沈战一眼，“难道战哥就是不明白，我不想安心，我想知道真相，出征有多艰险难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沈战逗弄的揉揉她的头发，一个小姑娘，见识虽然多，虽然聪慧，可是那样的场景，她又知道什么？
她知道了只会更害怕，他又能多说什么呢？
程晓玉打掉沈战揉搓她的手：“战哥！”
“恩，你说。”听到她严肃，沈战抬眸语气找回那么一点点正经，可是态度却慵懒的可以，完全就是哄孩子一样。
程晓玉抿唇，不想说了。
她拿起笔，指着门口：“战哥出去，别打扰我干活。”
沈战：“……”
还真的急了？
这时候走岂不是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