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即便已经在户部尚书位置上坐了好些年的方守澄,也被他震得面色一阵难看过一阵,一时间竟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他。
可即便是这种情况,一旁的徐首辅却依旧面不改色,就仿佛孙荃说的徐家公子不是他的嫡亲孙子一样。
方守澄深吸一口气,最后咬着牙不甘示弱的道,“所以,听孙大人这话的意思,这军饷即便拨下去意义好像也不大。”
“方大人此言差矣,亡羊补牢虽为时已晚,但却不能不补!难不成,你想看着羊圈里的羊全跑了!”孙荃勾着唇角冷冷道。
“反正什么话都让孙大人说了,那不如还请孙大人一并拿个主意这事应该如何善了吧!”最后方守澄干脆两手一摊,直接将这事扔回给孙荃。
这事他本就冤枉的很。
徐首辅那五万两说是典当古玩器画筹来的,实则是自家儿媳这些年借徐家名头揽的财,那些古玩器画不过从当铺转了一圈,最后还不是又稳稳当当的回到了徐首辅手里,只有他的二万两是他这些年实打实攒下来的!
一想到这些,方守澄心里就憋屈的紧!
他虽领着户部尚书一职,可是却处处被徐家父子掣肘,都说户部是肥得流油的地方,可那些流水却大多进了太子和徐家的口袋!好处,太子和徐家得了,可现在出了事,却要将他推出来抵挡兵部的责难,这事搁谁身上谁心里能舒服。
“陛下,说一千道一万,这事都由徐家那位公子引起,徐首辅和徐侍郎也承认自己御家不严,教子不善,自上折子请罪辞官以息众怒,依臣瞧,不如,就准了吧!”孙荃咪着眼睛朗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立时便跟炸了锅似的,一下便哄闹了起来。
“孙大人,你这什么意思!徐首辅劳苦功高,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事就罢官了!”
“就是就是!”
就在百官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徐首辅忽地踉跄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大殿上,“陛下,老臣有罪,请陛下恩准老臣辞官归乡。”
徐首辅这一跪,户部侍朗徐用也一下反应过来,慌忙跟着自己父亲后头也跪地请罪辞官。
“父皇,首辅大人这些年为朝廷呕心沥血,一直是我大魏的肱骨之臣,还请您念在这一点上,千万要网开一面。”一直保持沉默的太子也忍不住跳出来道。
太子一开口,太子一系的官员也纷纷开始跪地陈情。
一时间,大殿里呼啦啦就跪倒了一大片。
正宣帝拧眉看着这一切,心里对孙荃不由生出些恼恨来!
虽然,他知道孙荃说的也确实事事在理,可因此事就要罢了徐家父子的官职,孙荃未免也太过了!徐首辅不仅是他的老师,更是他的岳丈啊!就算不看在这些份上,他总还得为太子考虑啊!
正宣帝这样想着,眼角的余光却忽地瞥到一个人。
礼部尚书李延年。
站着的那些人,除了兵部尚书孙荃便只有礼部尚书李延年在朝中威望最高了,而他记得,李延年素来最顾全大局,想来,这会他定然也能明白他的心意。
想到这里,正宣帝忙清了清嗓子,“李尚书。”
“老臣在。”李延年忙抬脚走出来。
“李尚书,你有何高见啊?”正宣帝微笑的看着李延年道。
李延年沉吟了好一会,而后,他抬眸直视着正宣帝,一字一句道,“陛下,老臣以为,孙大人刚刚所言字字在理,将士和百姓乃国之根本,民心所向,胜之所往,军民之心是最不能轻视践踏的东西,而此事已然引起军中将士们的不满,若不能妥善处置,只怕会动摇我大魏之根本!”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就连正宣帝也诧异不已。
他不明白,一向保持中立顾全大局的李延年怎么也开始附和孙荃了?
他不向来自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