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忙解释道:“不是、是他们先把二郎脑袋打破,这哥俩才动手的。个个都比他们大!最大的都到我肩膀高了。”
说着推两侄儿下跪:“二郎三郎赶紧给太师叩头,谢她出手相助,要不你们得到大牢里蹲着。”
两孩子一骨碌跪了下来,冲燕怀凤叩头:“谢太师出手相救。”砰砰砰叩了三响头。
燕怀凤嘴角抽了抽,想阻止来不及了,心道:“本就打破头了,再这样撞几下变成傻子怎么办?”抬手道:“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二郎大一点,答道:“回太师的话,他们见天欺负我和弟弟。从上学第一天开始,就跟着我们后头叫我们杀猪的,臭九流的屠夫,贱民什么的,说好些难听的话。
我们和他们争辩,就往我们身上扔树枝砸书本,有时候还会把吃不完的瓜果扔我们脸上,往我们书桌放老鼠、蛤蟆、蟑螂,吐口水什么的,还放过马粪、狗屎。一直针对我们……”
燕怀凤听得火冒三丈,太他娘的恶心了!道:“你们没告诉夫子和家里人?”抬眸看向李夏。
李夏讪讪地道:“虽然没分家,但我不是经常在家,回家也得管自己的婆娘和孩子……”所以他也不知道。
二郎委屈地道:“我们和阿娘爹爹说了,他们说刚开始是这样旧生喜欢欺负新生,熟了就好了。和夫子说,夫子倒是骂了几句,但他们还是照旧,感觉夫子也不
大想帮我们。”
文人书生很是有点清高的臭毛病,最爱狗眼看人低,燕怀凤是知道的。约莫是看到这俩孩子是平民出身,家里又是杀猪的,难免嫌弃。但又舍不得两份束脩,所以爱理不理的。
“说说打架的事?”
“今天我爹忙,就让我和阿弟带着包子路上吃着去。包子太烫了,我们到学堂才吃。陈阿生看到就把我手里的包子打掉,还往上面踩了一脚,让我捡地来吃……”
这下不但燕怀凤冒火,就连霍子墨的脸也黑了,李夏脸色铁青,简直欺人太甚!
五公主伸出小拳头挥舞着道:“打死他们,坏种!”
小五和双胞胎也是一脸气愤,握着小拳头。
“谢谢妹妹!”二郎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出来了。可怜见的,委屈到有人帮出声都忍不住哭。
三郎见自家兄长哭了,代答道:“哥哥不捡,他抄起板凳就砸他头上了。鲜血咕嘟嘟直冒,哥哥当时就倒地上了。有人喊打死人了,我一听就急了,也抄了张板凳打陈阿生。
他没料到我会打人他,一下子就给我砸到胳膊,他痛到跳起来,说胳膊断了。我说最好你断成两截。我又连砸了好几下,然后跟他一伙的就冲出来打我,说要把我打死。
我才不怕他们!一顿乱打,虽然打倒好几个,可他们人多。我还是给摁地上了,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揪我头发撞地。哥哥爬了起来把摁我的打倒,然后我们两
个将他们打趴。”
霍子墨皱眉:“夫子呢?夫子一直没管?”
二郎抹了把泪水,哽咽道:“学堂是租的,夫子还没来。他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人打趴了。”
霍子墨问道:“谁给你们开的学堂门?”
三郎答道:“隔壁的邻居帮开的门。”
燕怀凤恼道:“学堂所在地是谁管的?让他把涉事的师生家中主事者全部拘来见我。岂有此理!”她不是不可以派人过去捉,但不想越过地方官员。
霍子墨原本只是想她看看,二郎三郎合不合适给小五做小厮?没想她会主动出手,不过这事实在太气人了,不怪她动怒。道:“京兆尹。我已叫墨一过去跟杨大人打招呼了的。”
“去京兆府。”
李夏高兴地道:“会不会太过劳师动众?”
五公主大声道:“一点都不,太过分了。英雄莫问出处,豪杰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