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觉得我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是堕落人间的天使,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母亲十月怀胎孕育的种子,或许花期不同,或许长大的方式不同,但都是食人间烟火气长大。
幼年长在乡村,和村里吃百家饭的孩子不同,我们家只有兄氏一族,所以吃的都是自家饭。
因为隔着一座山,小时候我的世界里只有长兄长姐,后来,村里修理了道路,我就很向往山后的村居生活,特别是上学以后,一有机会我就会进村玩,那时候我八岁,上学比大多数人迟了一年,因为我是计划生育下出生的不被允许的三娃,除了贫困因素,还有运气原因,当时村里只有几个免教育费名额,全村适龄代表一起抽签决定,刚好我没抽中。
后来父母远出打工,我和姐姐们一起生活,从小就有种和大家不一样的感受,因为别人都有父母陪伴,因为别人都生活在集体当中,同龄人一天到晚都在串门玩耍长大,而我在稻田间玩耍,背着锄头长大。
我很努力去融入他们,我觉得我们可以是谈心好友,至少从学前班往后五年,我都在努力,比如做一个大方健谈,乐于助人,重义气的人。
当时村里有四个同龄的同学,两男两女,其中包括我和堂兄,另一对也是表兄妹,乡村学校,一个年级一班,不过男女派别还是很明显的,我与女孩儿感情不错。
带了米菜回学校,由管房的大伯用大锅炉集体蒸熟,再自行取用,我与女孩儿默契的一起用餐,她很含蓄,话不多,但,是个很正直的人。
我这个人很热闹,大家都喜欢凑近了与我玩,学习也不错,性格外放。但总有几个气量小的女生,当自己是小公主,不喜欢我这么抢风头,就私下拉帮结派,离间我,挤兑我,让别人不要和我玩,有些威逼利诱成功了,但女孩儿还是不声不声地和我搭饭,我虽然表现地无所谓,但她留在我身边,还是让我很感动。
后来,她妹妹上学了,被欺负,我为她妹妹和几个男生打过架,男生们总是以为女生好欺负,拉几个壮丁就充大牛,很多女生都默受了,我是学校里唯一反抗,还打赢了的。
高年级的几个伪恶、霸平时就到处惹事生非,偶然遇到了,也仗着块头比我大,就欺负我,我脾气硬,不甘示弱,追到楼上高年级班里就对着人家一通斥责,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我这样的。
不过后来很少人欺负我,也得益于我们家大姐头是个强势的人,比我更猛,我还是指着怒斥,要是有人敢对着大姐头指指点点,手指给你掰断。
在母亲的影响下,虽然我是女娃子,但在重男轻女的大环境下,我还是有强烈的男女平等观,不觉得自己比男生差,打架要赢,吵架也要赢,读书更要赢。
当然我从未偏见过,尽管整个学校的风气都是男生一堆,女生一堆,游戏从来不一起玩,三年级后,我开始组织男女一起玩游戏,那是最早一批男女共处的时光,也因此男生不再执着于欺负弱小异性。这件事的影响,我并不清楚,因为在那之后一年,我就转学了。
直到三年后,我又突然出现,那些与我玩耍过的男生,被我保护过个女生,才纷纷迎来,说出他们的心里话。
当时我离开的突然,通讯又落后,连固定电话也少有,所以在他们眼里,我是突然消声匿迹的。
此前,我一直想和村中年龄相仿的人成为好友,但大家都只是见到就一起玩,天黑后又回归原点,从不挽留,大概是她们都太不缺朋友了,这种方式,让我感到很失落,与我一起的女孩儿也是,从不与我深谈,似乎都在听我说,以至于我离开了,好像并不需要留下痕迹。
在深圳读书那几年,我依然是棋盘里的格格不入的彩虹马,原本闪亮的女生都不喜欢我,尽管我什么都没做,一直低调生活,穿着最普通的衣服,留着最朴素的黑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