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土壤在炽热的日光照晒下微微发烫,土腥气在微热的秋风吹拂下在鼻尖来回游荡,扑通的一声落水声自桑林的西侧传来,元勍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是一坐在树荫下垂钓的老翁正弯腰要将盛在木桶内的鱼丢进水中,他的钓竿插在地上,看样子是打算收竿回家了。
阎昂在察觉到元勍停下了脚步时他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一个人正握着一尾鱼,在她二人的目光注视下那人将鱼丢进了河中,他顿感疑惑地问道“那人族在做什么?”
“将钓到的鱼放生”元勍见阎昂关心垂钓老翁的举动便轻声解释着,魔族、妖族没有人族这般闲情逸致在河边垂钓,魔族、妖族不做无用之功,人族钓了鱼又放生的举动在阎昂看来确实会很怪异。
“为何?”阎昂很自然地追问道,他不明白人族将到手的猎物放生的举动是否存有某种特殊的含义,因此他极为认真地盯着元勍的眼睛,他想知道其中究竟是存着怎样的缘故。
“不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垂钓不是为了收获什么而是喜欢等待的过程,所以这老翁才会将钓到的鱼再放生”元勍知道阎昂在清楚老翁的举动是为何后肯定会觉得人族是在做无用之事,不过他既问起这些她也没有隐瞒事实的理由,他域的妖族、魔族、人族、兽人、精怪等等都在为变得更强大,可在这世间生存之时确有许多人族在访山探水,陶冶性情。
“他们既有空为何要做这无用之事”阎昂在元勍口中得知了缘由后他不屑地瞥了那老翁一眼便转身沿着林间的小道继续往外走。
元勍无谓地耸了一下肩膀,她追着阎昂的脚步前行。许是日光正盛的缘故她和阎昂走出桑树林沿着林外的官道朝着西城门而去,官道上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个时辰鼎州城的花农们一般都在染织坊内享受午后的闲暇,各大染织坊的东家都带着随从在外催收货款或是交付布匹,赶在大雪封山前回到鼎州城好上一个团圆年。
她胡乱想着,在快接近城门时她察觉到了云歌的气息,循着云歌的气息望去她看见坐在距离西城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正端着一碗茶水在啜饮着的墨泉,云歌靠坐在一张带有扶手的竹椅上,双眼紧闭着似乎是还未有醒转的模样,二人都坐在树荫之中。
这颗古树下正搭着一个简易的茶摊,茶摊的老板是梧州人,正在用梧州话招呼两位背着行囊要前往曲安的同乡,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今年秋收的情况,老板正谈得兴起,因此见她和阎昂走近也只是回头来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前来招呼他二人的意思。
墨泉见她和阎昂走近急忙将手中的茶碗摆在低矮的竹桌上,她看着墨泉直直地站起身来,墨泉起身起得太急她身后的竹凳被带翻在地,元勍看着她又急忙蹲下去将竹凳摆正,在墨泉完成这一套动作时她和阎昂已至竹桌前。
元勍的目光落在竹桌上摆着一只大口茶壶上,墨泉没喝完的半碗茶水浮着许多茶叶梗,这种路边的茶摊里用的茶叶都是茶叶碎片,一碗茶水里浮着茶叶渣或碎片都是常事,在日头正盛的时候喝上一碗茶水确实是解渴的好方法。
“师尊,魔尊”墨泉绕过竹桌走到二人面前恭敬地向二人请安,她声调恭敬地唤着元勍和阎昂。
元勍没有急着做声,她察觉到墨泉的目光细细地打量了自己一遍才放心地抬起头,她知道墨泉是担心自己为其他妖魔所伤,毕竟她的精神力不济已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我们在桑树林中碰见的是仙界负责掌管世间生灵命簿的光华上仙,南蛮的初代鬼师宗易与魔族联手,他在暗中相助宗易,因此他欲搬开我这块绊脚石好让魔族能够顺利地登陆离岸崖,攻陷常世,不过你不必担心他已为我所击败,让火德星君带走了!”她温声向墨泉解释着光华上仙的来历与目的,她没有提及自己对火德星君的猜疑是一旦告诉墨泉仙族之中也有不少支持魔族的人物在只会引起恐慌,毕竟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