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勍..”云歌温柔地呼唤着元勍名字的声音一遍遍地在元勍的耳边响起,似是在极近处又像是在极远处,她混乱的意识随着云歌的温柔呼唤声而逐渐变得清晰。
她觉得浑身乏力且冷热交加,寒气时时在她的体内泛涌心脉的火息为抵消寒气的侵蚀又时时发作,剧烈的疼痛感警醒着她的神经。灵力不济以致她的神识凝聚得极慢,困乏缠身加上寒气入侵血脉,她的身体正在经受各种混乱的折磨,她猜测此时在她的血脉中涌现的寒气是白无琊试图夺取她的妖体时进入她的身体中,这股寒气并没有随着凤焰将白无琊燃灭而消散,仍然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
时时作痛的心脉与魔气造成的蚀骨之痛慢慢加重,她强忍着疼痛不知过了多久,蚀骨之痛已不那么强烈,心脉造成的疼痛感却达到了巅峰,她想是魔气造成的蚀骨之痛为心脉崩裂造成的疼痛感所掩盖,她虽未有苏醒但自身的细小变化她还是能够察觉得出。
水麒麟的御水本能令她拥有水脉,火凤凰的凤凰之力令她拥有了火脉,身为水麒麟与火凤凰后裔的洞悉兽同时拥有这两种不相容的血脉,造成了她的身体不适。她又为得到更强的力量堕入魔道成为半妖半魔,妖力与魔力之间的此消彼长需以灵力居中调和,灵力不济造成这两股力量彼此冲突形成她的妖体内损是旁人难以想象的病况。
洞悉兽本是逆天之物,若无泽息真神以神力护佑、扶养,洞悉兽应该是会早早夭折,她成为洞悉兽是上天的恩赐也是惩罚,拥有多大的力量有着多大的责任,她长叹了一口气,因自身能力仍然不足而觉得羞愧。
她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凝聚后她睁开了眼睛,没有光与声音,她仍然身处识海之中,她失落地撑着自己坐起身,看着眼前的竹林随着她的意念转变成了长宁阁外的紫竹林再是鼎州城人来人往的街头,最终变成了尘桥的医馆。
她从地上爬起身来,慢步朝着医馆走去再掀开医馆用于防风沙的门帘后她看见坐在馆内在替前来求诊的妖魔们看诊的云歌,查查和另一个时常在医馆中打下手的蝎子精正在忙着抓药和分拣药材,馆内也有一些常年在尘桥看病的妖族自发地在督促前来求诊的妖魔们需排队等候,医馆有云歌这位西荒第一妖医坐镇总是人满为患。
她退出了医馆转身看向西边的荒漠,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带初焐穿过空间通道来到尘桥的光景,彼时尚是青年的初焐对西荒的一切都流露出了浓烈的好奇,甚至提出了要尘桥长住的念头。初入魔域的人族总会误判人族、妖族、魔族的关系,初焐还不知道他所见妖族的温和亲厚是源自于他在尘桥而尘桥是云歌的地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风景再度转变,她脚下的荒漠变幻成了绿茵草地,她一抬头便看见了流淌着的沣河,她正在鼎州城外的花田中。她觉得困乏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她看见云歌迎风立在紫色花海中笑着冲她招手示意她走近,她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知道这是自己幻想出的假象,只一眨眼花草田与云歌都重化回虚无,剧烈的疼痛令她不得不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感令她无暇分心遐想出任何美好的事情用于分神。
“心脉崩裂可不是好事”元勍在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时一把熟悉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她循声望去是一道白影,她再勉强地凝视才看清了来人化的是她的模样,是她体内的神力所化。
心脉崩裂,她没有意外自己的身体正遭受这样的痛楚,她的神魂与肉.身仍紧密地契合着,她慢慢地蹲下.身改为坐在地上,她虽没有肉.身的束缚但此时站着也极为勉强。
“你猜我会死吗?”元勍自嘲地冲着神力问道,她说出这短短的一句话都用尽了气力,剧烈的疼痛令她不得不用左手捂着心口,虽然没有任何用但这样做心理上会觉得有帮助。
“会吗?”神力冷声诘问着元勍,她想她大概是要受些苦痛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