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云歌,云歌冲她抿嘴微笑,她跟着愉快地笑起来,没有什么比卸下心头重担更令人觉得舒畅的事了。
她冲云歌抬起左手,她微笑着示意云歌牵住自己的手,她在自己的手被云歌的右手牵住的时候她牵着云歌朝前走了几步,二人背朝着西耳房在院中站定。
“蓝玉”元勍温声召唤着蓝玉,她感觉到蓝玉不在房内,云歌必然也有所察觉,虽不知蓝玉隐匿了气息藏身何处,不过蓝玉既是她用南吕的命换来的侍从,她没有亲自去寻他的道理。
只待她的召唤一出,蓝玉便以极快地速度平稳地从她二人面前落地,蓝玉恭敬地右膝跪地,右手握拳按在心口的位置低着头在等待着她的吩咐,俨然是跟随她已久的模样,没有半点犹豫。
“可休整好了?”元勍语调温和地关心着蓝玉的状况,是在为自己打开天窗说亮话前做铺垫。她看着蓝玉在自己的问询下抬起头来,蓝玉的气色极佳,身上的衣衫已洗过,原本沾染着干涸的血迹都已冲刷干净,身上有淡淡的草药香气,许是在穿过空间乱流时负了伤,若是在南蛮受了伤没有勉强穿过空间通道才稍作包扎的道理。
“是,少君”蓝玉正声应道,声音洪亮有力,因尊卑有别他不敢正视元勍但她隐隐地感觉到他误以为她有什么要事交待他去办地跃跃欲试。
“你起来说话,我不喜欢人动不动地跪我,这里不是南蛮你随意一些就好”元勍正声提醒着单膝跪在自己的蓝玉起身,人族注重礼节以致她不得不她不得已要在人前端着一派师尊的架子,她可是妖族,身为蓝玉的兽人更是无需在她面前恪守兽人王族的规矩,再者撇开南吕与她的恩怨,她和蓝玉没有什么过节,她不用立他的规矩。
“是,少君”蓝玉正声应道,元勍看着他站起身后退后三步站着,是在等待着她吩咐的模样。
“你此番护送南吕前往南蛮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南蛮的局势如何?”元勍稍稍等了一下才正声问出了自己最在意也是最想从蓝玉口中知道的事,南蛮的局势。
蓝玉是羽人族中新一代的佼佼者,身为王族护卫的羽人族虽只是担任王族护卫的角色,通常这种角色知道的内情、对局势的变化最具敏锐的判断力,王权更迭他们所受的冲击最甚。
稷山君应钟与凤鸣城城主夷则二人分别象征着南蛮数千年来得生灵信奉供养的鬼师与掌控南蛮数千年的王之间的斗争,鬼师离宋有应钟,夷则手中则有南蛮王豪徵,夷则的身世之谜若揭开,这兄弟二人在名头上不分伯仲。
“启禀少君!属下探听到稷山君已着手派人前来常世寻找王商的下落,王商是负责在常世买卖各种南蛮所需物品的商人,他们手中掌握了南蛮王族所需的大量钱财,凤鸣城城主夷则大人则是在暗中联络其他王族以加大自己的力量,此外鬼师大人以稷山君向外宣布吾王已身死,若叛军肯放弃抵抗,作为下一任南蛮王的稷山君会不计前嫌地任用所有兽人、人族、妖族”蓝玉没有丝毫遮掩地将南蛮的局势变化告知元勍,元勍听了只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她想离宋虽知豪徵身中尸毒但不敢肯定豪徵已死,他宣布要拥立应钟为王便是想激得豪徵现身,豪徵若是迟迟没有现身就可坐实豪徵已身亡的推测,没有南蛮王的夷则是无法号令、招揽其他兽人为己用。
“南蛮的局势走向真是瞧不出会如此发展!”元勍看向云歌感叹地说着,南吕屡次触怒她,她本不该留他一命,碍于南蛮的局势动荡她才留下他一命以令南蛮的局势不会太快地平定下来。紫竹林中南吕所为是杀他数次都不为过,可她必须用他来牵制应钟和夷则,南吕善于钻营又曾得到宗易的一些帮助,只要他活着,南蛮的局势就不会稳,应该不会让她失望才是!
“确实,阿勍,世间的事岂有尽如人意的时候,你我尽了心力即可,南蛮的事你既做好了安排便可暂时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