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和月亮了,唯一能够提示时间的东西只剩下钟表了。
塞巴斯蒂恩是这间超市的货仓管理员之一,他有仓库的钥匙。街上和超市里都没有人,就算偷偷拿走些什么也不会被别人发现抓住。
说起来,警察和政府到底在干些什么也没人知道,塞巴斯蒂恩躲在家里的这一周已经有至少三天没有看到任何穿着制服的人的身影从街上经过了。除了一些机械警察还在运转以外,这座城市社会秩序的守护者似乎集体消失了。
最大的风险来自于可能尚未离开的恐怖分子。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塞巴斯蒂恩还是走进了商超的大门,尽管最近怪事连连,尤其是四方天空中出现的那几道光柱让人每每看到都胆战心惊。但他坚信待在家里就不会有事,只要尽快拿了东西走人,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很快,塞巴斯蒂恩就发现了异常,这绝对不是恐怖分子干的,他了解那帮家伙,这群亡命之徒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他们只会捡贵重的挑,像是苹果和小麦这种他们是不可能搬空整个货仓的,更不用说那些对他们毫无用处的化妆品了。
仓库里一无所有,塞巴斯蒂恩只好关上大门退了出来,但一从地下通道出来,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和这个地区气候不符的寒冷。
虽然现在是六月,南半球的冬季,但里约热内卢的气温聚堆不会低于十度,塞巴斯蒂恩撩起袖子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温度计,现在的气温已经低于零度了,并且正在快速下降,光是他从地下通道出口走到商超正门这短短两三分钟的工夫便又降了四度。
零下十度,塞巴斯蒂恩走到了马路上,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站在这里的时候气温还有二十度,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呼——”赛巴斯迪恩坐上了车,对着自己快要冻僵的手连连哈着热气,透过车内灯光的照射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微小颗粒,那些是空气中水分被冻结的证明。
“呲呲呲——”他用力地踩了一脚油门,但耳朵里立刻传来了引擎空转的呼呼声,车子根本没法启动,似乎是因为连动引擎和车轮的轴承被冻住了,车轮没有跟着引擎一起动。
“砰!砰!”塞巴斯蒂恩想要下去给车轮轴承解冻,但更糟糕的状况发生了,车门的门栓也被冻住了,感应门锁已经失灵。
他被困在车里了。
“斯——斯——”可怜的中年人用力地吸着鼻子,气温还在降低,车子的隔温外壳似乎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被冻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身上盖着从储物箱里取出的一块毛毯,然而这根本毫无作用。
蓦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空中坠落。
“轰隆”一声巨响,一家武装直升机撞断了路边的广告牌,一头栽倒在了车前的路面上,油箱破裂,撞击的高温立刻点燃了一场大火。
塞巴斯蒂恩不由地念了一句感谢上帝,直升机油箱起火带来的温度上升让他感觉身上渐渐好过了一些,可就在他在驾驶位上坐正准备再次试着发动车子的时候,一副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
那足有数米高的,熊熊燃烧的火焰,竟然飞速地被一层厚实的坚冰所包裹覆盖,火焰并未熄灭,而是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被封存在了冰层内。
塞巴斯蒂恩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他看到了喷涂在直升机侧面机舱门上的图案,那是最近十分猖獗的反政府恐怖武装的标识。
就连这些家伙都遭遇了袭击吗?这到底是谁干的?
更恐怖的是,他是亲眼见证了这东西从高空坠落下来的,既然之前能在天上飞,总该有驾驶员吧,可塞巴斯蒂恩清楚地看到,那近在咫尺的武装直升机里空无一人,就连尸体都没有。
塞巴斯蒂恩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想要拍照记录下什么。
可手机的电池像是被冻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触摸屏幕上的那个拍照按钮,都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