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在镇上,家里的孩子摔倒了,夏兰不但把他们扶起来,还十分温柔的让他们不要乱跑,容易摔着自己。
虽然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却是备受震撼,加上他本就喜欢这个女人,于是思索再三,找了媒婆子上门来说亲。
当时也只是凭着一股冲动,并没有想过会成功,但又觉得不试试自己会后悔。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中间经过一些曲折,夏家最后居然同意了。
未免夜长梦多,他克制着欢喜,打铁趁热,提出了定亲,聘礼也是给出了自己所能给出的全部家当,他是真心求娶夏兰,以后也会对她好。
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夏家同意了,不是夏兰同意了,说实话,那晚的事,他是真的伤心了,名声不名声的,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夏兰嫌弃他是个鳏夫,为了嫁给他,不惜伤害自己,污蔑他。
心凉了,便也如她所愿,退了这门亲。
聘礼自然也是要收回来的,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已经把全部家底都掏出来了,为此还委屈苛待了两个孩子。
直到昨天,夏兰的死讯传来,他才恍若晴天霹雳,得知夏兰今日出殡,也不管闲话不闲话的,过来送她一程。
他的出现,夏兰娘很激动,揪着他打骂,埋怨他,若不是他的话,夏兰也不会死,说他是克星,克死了夏兰。
里正他们上前阻止,别的话都没说,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怪谁也怪不了人家去。
“好了夏兰娘,他能来送夏兰,已经是有心了,你又何必埋怨人家。”里正说了一句比较中肯的话,毕竟人家不曾有半点对不起你们,反倒是夏兰,死活不乐意嫁。
其实想一想,如果夏兰没闹那一出,或许就不会丧命。
霍文在人群中听着各种议论,不屑的撇撇嘴,即便没有那一出,夏兰也会丧命,谁让她先害人在先。
如果她没有害霍窈的心,不会丧命倒是真的。
霍文觉得有些腻歪,懒得再待,悄悄退出人群,往家里走,结果没走两步,霍全追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和他并排走着,往家去。
霍文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这一刻,与这个闷葫芦四弟,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有了共同的秘密,这其中的关系,自然而然的也就拉近了不少。
他抬起胳膊,搭上霍全的肩膀,轻声说:“咱家小妹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说这话,霍文也没想霍全会回应,意外的是,他居然点点头,还嗯了声。
而此时,远在襄河镇郊外的庄子里,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霍窈,终于悠悠转醒。
“小姐你醒了。”
刚醒来的霍窈,还有些迷茫,她看看床前的小丫鬟,又看看所在的陌生环境,眼底闪过片刻的茫然。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丫鬟冲着门外大喊,下一刻,屋门打开,吴家妹妹跑了进来:“霍窈小姐,您可算醒了。”
见到了熟悉的人,霍窈眨眨眼,她借着力坐起来,先是打量了一圈所在的这间陌生屋子,又看向吴家妹妹。
“这是哪儿?”
大概是昏迷太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吴家妹妹过去给她倒了杯水,“这里是襄河镇,你受了伤,又淋了雨,感染了风寒,烧了很长时间,今儿一早才退烧,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霍窈喝完水,干涩的喉咙才好受了许多,她看向自己的腹部:“肚子疼。”
“您从斜坡滚下来,腹部撞到了大树,受了点内伤,不过不妨事,休息几日就好了。”
随着吴家妹妹的话,霍窈对昏迷前的记忆,才逐渐回笼。
她想起来了,晚上因为夏兰的事搅的睡不着,就去院子看月亮,可夜色朦胧,黑沉沉的一片,几乎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