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四叔公的酒醒的差不多了,洗了把脸,冲蔡氏说:“去把村里几个老东西,都叫去霍松家,告诉他们,出学和友学分家。”
蔡氏应了声,就跟几个媳妇分别去请人了。
收拾利索了,四叔公中气十足道:“咱们走吧。”
走在前面,往霍松家而去。
谁知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村里人急急慌慌地往与他们同一个方向跑。
四叔公拉住跟他打招呼的汉子:“这是咋了,跑什么呢?”
“四叔公,洪氏又闹起来了,我们看热闹去。”
“那婆娘又闹什么?”
“听说霍友学出门几天没回来了,刚才县衙的人,把霍友学给送了回来,原来这两天霍友学都在大牢里,洪氏不干了,非说县衙的人沆瀣一气,受……”说这话时,汉子看向霍出学。
霍出学大家伙都是认识的,霍松去世时,才刚见过。
注意到他的眼神,四叔公瞥了霍出学一眼,“看他干什么,有话就说!”
汉子这才道:“洪氏非要说是霍出学干的,霍友学没犯法,凭什么坐大牢,这不,她正闹着,不让人县衙的人走呢。”
四叔公气得直笑:“这个搅屎棍,她也不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说着,气呼呼地往霍松家去。
此时霍松家,大门口里外三圈围满了人,院子里传出阵阵哭嚎声。
“老头子,你开开眼吧,你才刚死没多久,你那宝贝儿子就欺负我们娘俩,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绕过人群,走近些就看到,院子里一个老太太趴在地上,一面捶地,一面撕心裂肺的嚎。
她旁边是霍友学,一口一个娘,凄凄惨惨的样子,好不可怜。
再往旁边,是母女三人,显然是霍友学的妻女。
稍微外围一些的,便是两个熟人,正是昨日还在家里喝酒的,黄通和许丰宝。
老远看到霍出学他们,急忙过来,谁知被洪氏一把拽住了衣袍:“不准走,不准走!你们关了我儿子,不给个交代不准走!”
黄通和许丰宝被拽个正着,两人都是有些拳脚功夫,一个洪氏,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可他们害怕被赖上啊。
这老婆子明摆着是不讲理那一挂的,要是被赖上了,就更难缠了。
所以两人,都忍着没有动手,眼巴巴的看向霍出学。
霍友学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霍出学,脸色变了变,拽了拽他娘:“娘,霍出学,霍出学来了……”
正在哭嚎的洪氏顿了下,眯着眼看过去。
“好啊,你还有脸来!你跟大家伙说说,是不是你跟官府的人勾结,把你弟弟关进大牢的?他脸上的伤,是不是被你打的?老头子,你快开开眼啊,霍出学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随着洪氏的哭嚎,人群中议论纷纷。
“霍出学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可不是,这洪氏又要来劲儿了。”
“三天两头就来这么一出,她都不嫌烦吗?”
“霍友学真不是个东西,官府的人都说,他是被赌坊的人送去的,现在洪氏不讲理,非要赖到霍出学身上。”
“洪氏不讲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我说霍出学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后娘!”
霍松家的这些乌糟事,在村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对洪氏和霍友学,当真是烦的不行,也怪他们自己,把所有人的包容和耐心,都给耗光了。
以前还有人会管管,现在,谁都不乐意管了,洪氏爱闹就闹去吧,他们就当看笑话了。
但今天这个热闹显然与之前不大一样,因为霍出学回来了。
众人一边觉得霍出学摊上洪氏这样的后娘和霍友学这个弟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边又克制不住的看好戏。
“好了!”
四叔公威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