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荷花好似没看见两人的表情一样,继续说道:“哎!想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这说怀上就怀上了。
你们这么年轻,怎么一个到现在还肚皮瘪瘪,一个还只给家里生了个丫头啊?真是不争气,白白给我们女人丢脸。”
王秀被戳到痛处,立刻尴尬又懦弱的低垂着头。
她的丫头已经四岁了,一直想再给相公家生个男娃,可惜她肚子不争气,总也没有怀孕的消息。
为此,她婆婆已经弄了好几个偏方给她用药,是以她身上常年带着药味。
而原本看着前面的郑蓝蓝双眼微眯,一脸寒霜的换换转过头看向王荷花。
王荷花这样明朝暗讽的话语,和一脸看她好戏的表情,让郑蓝蓝当即冷声讽刺回去:
“你不丢脸?那你怎么才生了一个。你争气?李春生这么大了,你才怀上老二。我看该看大夫的人是你才对吧?”
王荷花将衣袖一撸,丝毫不顾及自己此时正在别人的马车上,脚一抬,踩在坐榻上,一副就要上前打人的姿势,高声怒道: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你?老娘好歹生了一个,掉了一个,你呢?都成亲半年了,肚子还没个动静,我估计啊!是和别人破鞋搞多了,怀不上了吧!”
越往后说,王荷花脸上的怒气逐渐被明晃晃的讽刺所取代,盯着郑蓝蓝的目光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并且在看见郑蓝蓝的表情时,王荷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就李敞这小子傻,不嫌弃你,还把你捧着,真不知道等他知道你和人搞破……”
话还没说完,郑蓝蓝当即站起来扬手就朝得意忘形的王荷花打去。
王荷花被打的措手不及,愣了一会儿,正要反击,嘴上突然被连着打了好几下,直打得她嘴唇发麻闷疼。
她当即不甘示弱得伸手就要抓回去,却被郑蓝蓝轻松的抓紧了手腕,她抽了抽手,手腕上的力度捏得更重了。
王荷花吃痛的烂着张脸,痛呼出声:“轻点轻点~你这死丫头是想捏断我的手嘛?”
郑蓝蓝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连敷衍都不愿意了,高声喊道:“李敞,停车!”
李敞听到媳妇儿叫他,立刻拉紧了缰绳,牛车稳稳停下,他回过头张嘴就要问停下做什么,就瞧见媳妇儿将王荷花毫不留情的推下了车。
随后也不管人摔没摔到,就让李敞继续赶车,自己也不进车厢了,就坐在李敞身边,兀自走神。
王荷花称唤着从地上站起来,刚要怒斥郑蓝蓝这个死丫头,就看见车子从自己面前跑过,只留下尘土飞扬。
她恶狠狠的朝牛车方向吐了口浓痰,双眸中满是恨意:
“我呸!以为自己多高洁呢?还有脸讽刺我?我要是活成你这破鞋样儿,早跳河去了。
啧!也不知道给李敞这小子灌了多少迷魂汤,才把人弄得巴心巴肺的,手段倒是不错。
哼!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准我们这些人说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荷花一边埋汰郑蓝蓝,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县城走。
而赶车的李敞抽空瞥见自己媳妇儿坐在身边,害怕冷风太过强烈把媳妇儿吹感冒了,立刻拉了拉缰绳,放缓了速度。
然后抬眼朝媳妇儿看去,就见媳妇儿一脸的不开心,浑身散发着沉闷的气息。
李敞推测,是自己媳妇儿忍受不了和王荷花一起共乘,所以刚刚爆发了,将人推了出去。
还因为李长庚,看着王荷花就心里不高兴,所以才会一脸沉闷。
李敞笑着安慰道:“蓝蓝,人都丢下去了,别不开心了。”
原本怕冷的人,在这一刻仿若感觉不到往衣领口里灌冷风似的,坐直了身子,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指牢牢抓着牛车边缘,转过头,黯然无光的盯着李敞。
早上那个和李敞笑意炎炎,眼眸里全是温柔爱意的目光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