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蓝蓝将捂着眼睛的手拉下来,朝后面看去:“你和爹爹说完话了?”
“嗯,说完了,让娘子久等了。”
这声娘子喊得郑蓝蓝脸颊绯红,有些不自在:“你不是都喊我蓝蓝的吗?怎么叫我娘子了?”
李敞将她轻松的抱起来,然后自己坐在石凳上,再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
“那不然叫你媳妇儿吧?好听又亲密的感觉。但是蓝蓝你的手好凉啊!我来给你暖暖。”
说着,李敞把她的两只手揣进怀里,用胸口的热气暖着。
郑蓝蓝刚要抽回,却突然舍不得了,她踟蹰了一下,没有反驳李敞的称呼,而是给了一句类似承诺的话:“随你怎么叫,只要叫的是我,我就应。”
李敞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一样,笑得牙不见眼。
郑蓝蓝看他这个样子,笑道:“走吧!回房暖暖去。”
这边浓情蜜意的,而李长庚却不太好了。
他不修边幅,闭着眼睛躺在后山的一个洞里,耳边是雨水击打着树叶的哗哗声响,其中还夹杂着朝这边走来的细微脚步声。
他倏地睁开双眼,动作略缓慢的起身躲在洞内的一个凹陷处,只余一只眼睛目光如炬的看着洞口。
待人走到洞口,他才看清是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王荷花,松了口气的同时,朝旁边跨了一步,问道:“怎么现在才来送东西?”
王荷花将手里的篮子放下,又脱下蓑衣取下斗笠放在旁边:“别提了,这几天雨大不说,春生还一个劲儿的在床上嚎痛死了,我这不一直安抚他呢!
到今儿才抽出空来一趟!不然你还且有得等呢!”
“哦?监视我们家的那个人今天没来嘛?你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王荷花把提来的东西放在角落,然后拿出出来时才蒸好的大馒头和饭菜摆在石头上,说道: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今儿回门,肯定被喊回去了呗!反正我来的时候停了好几次,都没有听见后面有声音。”
李长庚瘸着腿走到洞口,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除了绿色和雨雾确实没看到别的颜色,耳朵里也没听到别的声音,这才缓缓的走回去坐在石头上。
“我要的银子,你给我带来没有?”
王荷花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摊开手掌给李长庚看:“喏!这儿呢!但是这是家里一般的积蓄,你要都拿走了,春生该怎么办啊?”
李长庚嗤笑一声:“你还不相信我赚钱的能力吗?我什么时候让你吃糠咽菜过?等我腿好一些,我就去城里投奔放我出来的那个人,挣了钱就派人送回来。”
王荷花瞪大了眼睛:“你要抛下我们娘两走嘛?”
李长庚笑脸一收,满脸不悦:“那你是让我在这等着郑家的狗来抓我回去,还是想过几天就看见我的尸体?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叫人送银子回来,你这耳朵都听什么了?”
王荷花嗫喏的瞟了眼发怒的李长庚,小声说道:“我没这么想,但是你去别的地方为什么不带上我和春生?”
李长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荷花:“我现在腿不好使了,还要拖着你和起不了床的春生?你这是想我和春生死在半路,你一个人好过了是吧?”
王荷花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想着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李长庚捏了捏鼻梁骨,懒得和王荷花这个不带脑子的女人再掰扯:“你在家照顾好春生,待我稳定后,就接你们过去。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春生现在怎么样了,那些大夫都怎么说的?”
王荷花点头,心头很不痛快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不过春生...那些大夫说是彻底没救了,以后娶了媳妇儿也不能传宗接代了。”
李长庚心疼的闭了闭眼,说出自己的打算:“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