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在她嫁给李秋生之后,有个长工因为长期心里不满,伙同两个长工偷了东西私自贩卖,被她爹爹抓了个正着。
爹爹为敲山震虎,把人送进县衙吃了牢饭。
郑蓝蓝当时还特意回家和爹爹庆祝了一番。
但在现在看来,她爹爹的那些做法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从而激怒了那些长工。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墙倒众人推。
这一世,要想爹爹有个健康的身体,且不让后面的事情发生,那么她必须得阻止爹爹苛待长工。
然而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爹爹你看,李敞他送女儿回家,避免了有人笑女儿,也就是避免了有人笑爹爹,对不对?”
郑富索性十指交叉放在桌案上,好整以暇的看向郑蓝蓝,听她说话。
“然后呢?”
“所以李敞相当于救了你的面子,我们不应该谢谢他吗?”
“应该!”
“对嘛爹爹!我们明天去他家谢谢他吧!”
郑富摇摇头。
“蓝蓝,方才我就说过了,看在他救你的份上,我已经许诺他在这长期当长工了。”
“可是爹爹……”
“好了好了,李敞一个独户,虽然很可怜,但在这里干活每天能拿五个铜板,这还不够吗?”
“他是独户?”
“你啊!平日眼里只看得见李秋生,其他后生都看不见是吧?”
也许是这几天都在向郑富学习,郑蓝蓝一次也没想起这三个字,何况这个人。
此时被郑富打趣,郑蓝蓝不得不感叹她爹爹真是一猜一个准。
前世在县里第一次遇见李秋生时,心高气傲的郑蓝蓝从别人嘴里听见李秀才三个字,她脑海里瞬间就蹦出了‘县令夫人’四个字。
然后做着‘县令夫人’的美梦,她的眼里再没有了其他人。
只是李秋生的心思并不止在考功名上面,因此中过秀才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郑蓝蓝尴尬的摸摸鼻子。
“爹爹,我不想听见那三个字。”
郑富瞧着提起李秋生三字时,郑蓝蓝眼里已经没了以前的欢喜和娇嗔,就明白两人的事情怕是彻底凉了。
其实在他得知蓝蓝看上的人是李秋生时,就想和蓝蓝说李秋生不是良人,但他看见蓝蓝脸上那明媚娇羞的笑容,就不忍心驳了蓝蓝的一腔欢喜。
现在蓝蓝自己想通了,凉了也好。
郑富如是想着,便点头应好。
然后就讲起了李敞。
“李敞他爹在世时,家里原本还过得去。但自从他爹死了之后,家里就他和他娘相依为命。
他娘身体不好,不能劳累,常年吃药,所以家里的田和地都变卖了,只留下一亩地。
现在他家家徒四壁,堪堪能果腹而已。
我让他在这做长工,就是最好的酬谢了。”
“爹爹,既然他这么需要钱,那你为什么不给酬谢金?”
“我又不是城里的大善人,看人可怜就施舍,我只是做了点小本生意。
况且就算给李敞酬谢金,依他的性子,他也不会收的。”
“爹爹很了解他?”
“他爹是个老实人,话不多;他娘见谁都是一张和善笑脸,又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
这样的两个人,养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奸诈狡猾之辈吗?”
爹爹见多识广,接触的人也多,尤其在金溪村一呆就是几十年。
其他地方的人,爹爹不敢夸口做评价。
但对相熟的金溪村民,虽说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大部分的。
郑蓝蓝结合爹爹对李敞做出这样中肯的评价,再根据之前的观察,觉得爹爹说的没错,李敞估计不会收酬金。
既然爹爹不愿意去李敞家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