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少女眉如墨画,肌肤白皙,只站在那里仿佛渡着一层柔和,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去。
郁芊抱着琵琶的手指如玉般白皙纤细,似雪的肌肤衬的她手腕处的镯子温润,也熠熠生辉。
大殿内明明十分温暖,郁欢却觉得手脚发寒,额角也冒出几滴冷汗。
她似乎瞧见殿内众人的表情停留在她身上时都带着不屑,似乎在嘲笑她不自量力,丑态百出。她沉默地坐在坐席上,感受着母亲和老夫人冰冷的视线。
搞砸了……完了,全完了。
等到郁芊回到自己坐席上时,郁舟渡黑漆漆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郁芊,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她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竟全然忘记了眨眼睛。
郁芊抬首,猝不及防又和池弋铎对视上,男人的墨眸在大殿的灯火下,看向她时仿佛盛着温柔,如同月下的湖面荡漾起的浅浅波纹,点点涟漪。
经过刚刚的插曲,竟没有一个女眷主动自荐献舞,毕竟珠玉在前,她们就算再想表现,也只能坐在原地,免得让人发笑了去。
“潾族使臣求见——”
“潾族特带来贺礼,以庆西陵元旦筵宴。”优雅磁性的男声传来,郁芊随着众人视线抬眼望去。
来人黑色的头发及腰束在身后,耳侧的绿宝石晶莹透亮,搭在肩头的白色金纹丝衣从右肩开始缠绕,遮住了半边的白袍,神秘的图案纹在长袍上,在华美长袍的衬托下,更是显得俊美。明明是瑰丽的装扮,但精致的脸上确实表情平静淡然。
随着男人缓步而来,手上的红宝石金镯发出叮咚的声音。
他身后跟随着一人,也身着白袍,兜帽遮住了他的脸,白色兜帽款式简单,但材质仿佛比月光还要柔和,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在男人身后,像一把归鞘的剑。
潾族与西陵边疆相邻,生性桀骜,颇为神秘,常年盘踞在自己的领地,向来不参与各国争斗,他们不愿意归顺任何一个国家,不对着任何一个帝王俯首称臣,在原著中也是一笔带过,西陵帝王也就是池弋铎,在边疆征战时无意间救了潾族族长的性命,自那以后,潾族每年就向西陵献出稀世的珍宝。
他走近后,郁芊才惊奇地发现,这人有一双漂亮的金眸。
“潾族泠梧,拜见西陵皇。”
郁芊心想,名字如同他这人一般清冷。
殿内不少女眷都不着声色地看着泠梧,无他,这人确实是极好看的,郁芊都多看了几眼。
咳,感觉还是暴君更好看一点……
他睫毛微垂,纵使表情高傲冷淡,但面对池弋铎时恭敬地弯下了腰。
对于他来说,西陵皇于潾族有恩。
年轻的西陵帝王垂首看着来人,似乎没什么事情能激起他眸里的波澜。
……可郁芊却感觉他好像在发呆,墨色眼眸放空,似乎在想什么。
不过应该没人发现就是了,先不说众人不敢直视帝王眼睛,池弋铎就算是发呆,俊美无俦的脸上也面无表情,耳边坠着发冠,与那双冷淡的墨眸交相辉映,却带着一丝不可直视的威严。
见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鹤琼笑眯眯开口:“快请起吧。”
鹤琼倒是很给潾族面子,他们的帝王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却是英明神武,连潾族这样高傲的异族都能使其归顺。
泠梧先是没有动作,待到池弋铎颔首后才直起身来。
泠梧并不气恼,许是已经知晓西陵皇的性格。
待到泠梧落了座,宴会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舞姬乐妓,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