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诗会一事,鹤琼自是早早就告诉了陛下,表姑娘处理的自是极好,没想到如今那事过去那么久,还被有心人编篡了去。
池弋铎不紧不慢地用手指逗弄着绵绵,小白虎起先还玩得开心,后来发现怎么也抓不到手指,便耍起赖皮,咬住男人一角衣袖,怎么也不松口。
男人养尊处优的如玉石般的手骨节分明,随意地逗弄着手下的毛绒团子。
白虎幼崽一开始只是小小一团,这才没两个月,便长胖了两圈,不过被圈养着,倒是失了兽性,温和的很。
鹤琼一边看着,试探着开了口:“这可不得了……”
池弋铎:“嗯?”
“属下突然想起表姑娘,属下是瞧……这好像,好像姑娘一露面一大半的公子哥儿都在盯着姑娘瞧呢。”鹤琼摇摇头,道:“不知道侯府老夫人可想着为姑娘挑选人家。”
池弋铎:“?”
池弋铎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她方才几岁,挑什么人家。你若是当真闲的,怎么不给自己挑个人家。”
鹤琼嘴角一抽:“咳,陛下说的在理,属下会好好考虑的。只不过表姑娘如今二八年华,说小倒也不小了。”
他顿了顿,悄悄观察了一下池弋铎的脸色,又接着开口:“陛下有所不知,属下瞧着,这国公府的却苏公子,对姑娘是颇为关照,不过也可能是属下的错觉,咳,毕竟却公子对谁都一片笑脸,生怕没把属下给暖哭了……”
鹤琼倒是没被暖哭,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周身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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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天气转冷,郁芊在室内便已感觉到冬日的寒气。
她本就不好走动,如此一来越发懒得动弹,整日抱着汤婆子窝在室内,弹弹琵琶喝喝茶,只是平日给老夫人请安时或是郁舟渡来寻她才挪挪步子。
郁芊随手端起剔红高案上的茶盏,轻轻地啜了口热茶。
若说郁芊平素的一言一行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可那张灼若芙蕖的美人面一举一动间,精致眉眼便会流露几分颦颦又柔弱的余味。
“我的好姑娘,你身子本就落下了病根,还整日整日地待在屋子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苟欲强壮,必勤锻炼乎’,前两日老夫人怎的说的来着?”念芙一边念叨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莞晚“咳,莞晚你说。”
莞晚颇为无奈的笑笑:“老夫人松柏之质,经霜弥茂,姑娘要是再这样下去,身子还比不上老夫人康健呢。”
“对,对,就是这样,而且过几日就是元旦筵宴了,新裁的那几件漂亮衣裳,姑娘也不穿上试试……”
郁芊本想装作听不到,索性闭上眼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揣了个小手炉,眼不见心为净。谁只这两人一唱一和念叨个没完,一个一个字纷至沓来,钻进她的耳朵,郁芊又好笑有无奈,内心还浮起暖意,她自然知道她们是关心自己才如此说道的。
郁芊垂下眼,赶在二人开口说下一句话前开了口,嗓音糯糯的:“好啦好啦,我知晓了。听渡哥儿说对角街这几日有好多活动,明日晚上还有舞龙灯,放花灯的活动,都是为了庆贺元旦才这样热闹的,我便出去走走,省得你们整日念叨我。”
说完,她还忍不住小声反驳了一句:“谁说我不动弹,我前几日还陪老祖宗去寺庙祈福了呢。”不过几不可闻,否则被听到又得被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