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将军走后,池弋铎看着小姑娘打瞌睡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悄声走过去,轻捏了几下她的后颈,像是撸绵绵一样。
“唔~”郁芊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面前月白锦袍。结束了嘛?
她刚睡醒,此时还有些迷糊“……恩人。”
软软糯糯的嗓音招人喜欢得很,池弋铎颇有些意外,轻一挑眉,不紧不慢的开口:“今天怎么记得我了?”
郁芊轻轻一颤,一下子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恩人另一只手撑在檀木桌上,扶着桌子边缘的手臂微微施力,导致手背上青筋凸起,很是好看。
背后铜胎掐丝画珐琅琉璃亭式宫灯亮着烛火,给他的发丝都镀上了一层光。
池弋铎看出来小姑娘虽然清醒了,但又开始发呆,轻声一笑,直起刚刚弯下的身。
衣袖却被轻轻牵住。
“……陛下。”小姑娘的眼里仿佛盛了星星。“谢谢……上次还有这次。”
池弋铎微一挑眉,不置可否。
“在帐子外等孤就为了说此话?还白白讨孤一杯茶水?”
郁芊抿了抿唇,微微赧然,恩人……怎么如此……不讲理的很。
见郁芊不回答,池弋铎:“岁岁。”
她松开攥住恩人袖口的手,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悄悄往里挪了挪,看向旁边的茶盏,端起一盏香茗递到池弋铎面前:“陛下,吃茶。”
池弋铎把郁芊锁在自己的身躯和檀木椅之间。
池弋铎低头看向茶盏。
郁芊白皙的温润指尖抵着杯沿,茶面泛着微微涟漪,莹润青翠绕着玉指,却瞧起来比那青瓷釉还要珍贵精致。
“这盏我刚刚未用过……”
话音未落,池弋铎慢条斯理地端起那盏茶抿了一口,但另一只手臂还撑在郁芊身边,郁芊一翘腿儿就能踢到他。
男人宽大的袖摆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带着薄薄的肌理,经络分明。
他放下茶,青瓷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玎珰碰撞声,薄唇微抿,上面粘着一层濡湿水渍。
锦缎流沙,白铃宫灯。
竟显得此时的氛围有些暧昧……
“……陛陛陛下……”郁芊此时就像一朵被摧残的娇花,眉梢眼角都透着霞色,可怜的紧。
池弋铎身上的味道醇厚,带着甘苦,如他的人一样强势,分明让人不敢靠近,但却又忍不住靠近,甚至有点上瘾。
像雪后的清晨又像古木,又似乎带着硝烟气味,独属于池弋铎的霸道。
吴侬软语勾勾缠缠入耳,池弋铎看着面前小姑娘吓得像个小鹌鹑的模样,便收起逗弄的心思,直起身子……若是把小姑娘惹哭了可不行,还要想办法哄,麻烦得很……
郁芊松了口气,再这样她真的要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了,她平日里遇到什么都十分冷静,怎的今日失了方寸、自己乱了阵脚。
“如果孤让你入宫,你可愿意?”池弋铎敛眉,静静看着郁芊,似乎在等一个答案,又似乎,答案是什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郁芊愣了下,也不知有没有听懂话中深意,随后开口:“……若是陛下想要让我入宫,那郁芊自然愿意。”
温婉细语入耳,池弋铎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