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晔阁。
郁欢泣不成声,倒在王氏怀里,已经把一块巾帕浸湿。“母亲,怎么办,老祖宗发现是我做的了,她第一次对我的眼神如此冷漠,我当时害怕极了,她不会不认我这个嫡姑娘了吧。”
王氏心疼极了,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放心吧欢欢,老祖宗既是私下里唤你过去,便是不打算公之于众,这次是母亲考虑不周,让我的欢姐儿受苦了。”
郁欢还在抽泣着:“可老祖宗说,侯府从未如此教养我,说我不复高门嫡女的气度,虽不必比过郁敏小姨,但也要遵规守矩,若我下次再做出这种事情。”
王氏暗暗咬一口银牙,郁敏,又是郁敏,怎么永远摆脱不了她的身影。“欢欢不必担忧,你已经向老夫人认了错,老夫人过段时间自会消了气,欢姐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怎会不心疼。至于郁芊……这段时间若是做些什么,老夫人肯定会怀疑到太晔阁头上来,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容不得郁芊在侯府如此嚣张。”
郁欢点点头,好不容易才在王氏的安慰下止住泪水。
……
郁芊几日里被郁舟渡带着熟悉了些侯府和帝都,倒也还算闲适。
她也在前些日子给老夫人请安时见到了嫡姑娘郁欢,嫡姑娘的气韵和端庄姿态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支撑得起的,确如书中所说担得上“西陵双绝”,不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郁欢对她并不热络,只是礼貌的点头之交,但郁芊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中秋夜宴的日子很快到来,侯府上下都十分重视,早早准备好衣衫和配饰。
花间阁内也是如此,郁芊感觉自己就像是破布娃娃般被念芙和莞晚一键换装。
“好啦,姑娘可以走动了!”
郁芊从屏风后走出,淡扫娥眉眼含春,美目流盼,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身着花缬藕色衫子,下身着八彩织金晕繝裙,裙料以八色丝线织出条纹,上又以金色四线显出四瓣小花,楚腰不堪一折。
三千青丝挽成髻,鎏金银镶玉步摇钗斜插在发髻间,镶琥珀珠银丝双蝶钗插在发髻顶部,蝶下各自坠下一串纤巧的羊脂白玉流苏,走动时零零响动很是悦耳好听,耳上佩戴着一对白玉玛瑙兰花南红珠耳环,这身装扮衬的郁芊愈加温婉柔美。
时隔多日郁芊终于又见到了男主陆芥川。
侯府去赴宴的便只有直系家眷,旁系及侧室是不被允许参加宴会的,而郁娴虽是庶女,也可由嫡女带着一同赴宴,只不过庶女去了也只会招人冷眼,用以衬托嫡女罢了,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侯夫人王氏才让郁娴跟随前往。
而郁芊虽是侯府的表姑娘,却是平阳郡主的女儿,定也是担得起这份的。
宫宴严格限制携带携带婢子和侍卫,便只有老夫人和王氏带了贴身婢子。
侯府门前停放着三辆马车,车帘上银线缝制的宜昌侯府的图样标志很是显眼,每匹马喉下挂着穗状繁缨。侯爷和陆芥川坐在最前的那辆马车上,侯夫人坐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郁欢、郁娴也随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