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开花儿了没有?”周方边骑着自行车边扭头问旁边同骑的柳笑笑。
“算是开花骨朵儿了吧,就等结果儿了,一直练着呢练着呢!”柳笑笑微笑着回答。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手指头开花儿没有?”周方笑道。
“哦,师父您问这个啊?有!有有有有!”柳笑笑说着举起左手,亮出食指、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指指尖儿被磨破了的皮,“您管这叫开花儿啊?”
“疼吧?”周方看了看,笑着问。
“肯定是疼啊!”柳笑笑说,“但是疼也乐意。我似乎感觉越疼越想按,越疼越想弹。”
“这就对喽——!”周方点头说,“这就是一个真喜欢音乐、真爱吉他的人真正入了门儿了。别着急,后头就不疼了,为什么呢?没几天,你左手四个指头的指尖啊,就该起茧子喽!等一起茧子,那是怎么磨都不会疼了,而且你会越来越觉得,指尖触碰、按下和划过琴弦时,那种依然有微疼的感觉是种享受,这就是弹琴人的一种惯性和习性。但是你不这么虐自己,你学不出来。记得啊,弹吉他之人切忌左手留指甲!指甲长了就没法按弦了!哎?我问问你,震儿教到哪一步了?见到老褚了么?”
“乐理基本讲完了,最近是练习指法,也就是针对不同的和弦,左手该怎么按,要不您看都‘开花儿’了呢。同时,大家背和弦表呢。”柳笑笑汇报着自己的学习成果,“右手,也教了民谣弹唱最基本的分指弹法和扫弦弹法,最近我练的扫弦是最常见的‘下下上、上下上’,分指呢是53231323、43231323。”
“成啊,有点儿意思了啊!”周方说,“这再过不了多少日子,你能给我来个汇报演出了!”
“早呢,师父,现在可不敢弹唱呢,这就跟曲艺里头的唱快板儿似的,你快板儿不会打或打不好呢,您就直接唱上《奇袭白虎团》了,那不是也瞎掰么?”笑笑说。
“我再教你一个右手分指,记住了,回家可以练习去。”周方说,“右手除了53231323,还有个53234123,可以衔接到一遍或两遍前者的后边,不信你回家试试,绝对配上比单一的53231323好听!”
“得嘞,谨尊师命!”
“别介您呐!”周方说,“如今你师父是震儿和老褚。”
“刚才你问到老褚,褚老师还真来了,教得也特别好!甚至在指法和弹奏上手把手的教我们。感觉吧,如果分工,震儿哥是理论,褚老师就是实践。”柳笑笑赞道,“老褚文质彬彬的,不像个弹吉他的。”
“弹吉他的也不都是权儿啊、震儿啊、唐朝啊、黑豹啊那形象,”周方笑着说,“比如褚老师是吉他研究者、教学者,自然是知识分子样子啦。不是说非要是个弹吉他的就是长发皮衣耳钉,或者朋克那种‘莫西干鸡冠头’,毕竟吉他也是一种乐器,属于文化和文艺的艺术载体,和钢琴小提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这几十年摇滚群体用它比较多,所以在人们眼里,一提弹吉他的,好像都得是特别前卫另类的样子。吉他里也有古典大师啊,哎说起这个,咱们今儿去要看的不就是岛国古典大师铃木一郎的演奏会么?人家就是永远西装革履那种。”
说着,哥俩到了演出所在地——中央音乐学院。
“哎呀,这就是著名的‘鲍家街43号’啊!”锁好了车,笑笑望着音乐学院壮观的校区感慨,忽然嚷了起来:“汪——峰——!”
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周方一捅柳笑笑,说:“你又犯病了你?没想到啊,如今学了琴了,都成了吉他青年了,居然还这个不着四溜儿的样!人那乐队叫这个名不假,但乐队哥几个早不在校园了!你稳重点儿,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啊!”
……
台上,铃木大师悠扬婉转的古典吉他曲如梦似烟,台下的观众几乎听醉了,同样是吉他,这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