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端粥给女孩,这才看得清楚,原来女孩是长什么模样。
那女孩的脸上全是麻子,嘴巴还歪了,但显然她的这番模样,并不是生下就是这样的,多半是遇到过什么大伤。
她仔细端详,发现这小女孩越看越好看,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柔的女孩,而且如果精心收拾之后,就算她脸上有麻子,肯定也是一个小美人。
不过就是这满脸的麻子,确实让她减分不少,她就不能再成为一个美人。
她于是惋惜地看了女孩一眼,关心道,“小妮儿,你的脸是怎么了?”
那女孩一听赶紧将脸捂着,露出一脸惊恐的神色,结巴道,“你,你……莫问,好怕,我好怕……”
女孩年纪约摸有十五岁左右,其实在那个年代,如果有早嫁的,也是到了婚嫁年龄。
就像当初的杨秀呜刚到司马衷身边的年纪。
司马衷闻声看去,看到女孩如此惊怕,便笑着安慰道,“莫怕,我们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施粥与你,她只是想问明情况,看能不能帮帮你!”
女孩听后,再看司马衷的神态,发现他长得虽黑又丑,但是却是极其和譪可亲,并且浑身冒发出一种亲和力,让人一看就有心向他靠拢。
嚯——
司马衷一看她的眼神便明白了。
司马衷的个人魅力值,你说早不发晚不发,其他场合不发,偏偏在这个时候竟然暴发了。
司马衷的个人魅力值是一直都存在的。
只是他知道,这个东西不是随时可以暴发出来的,是要遇到特殊境遇和情况时,忽略值才会像幽魂一样跑出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此刻却也庆幸,幸亏忽略值及时发了作用,否则以自已这黑老怪的形象,恐怕是要吓坏小女孩的。
他于是伸手过来抚向她的脸庞,本意是想查看一下麻子的情况。
可是小女孩却吓极了,她捧着粥碗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用惊恐地眼神看向司马衷,“大老爷,我们是乡下的可怜人,你可莫要欺负我们。”
司马衷终于明白了,自已先前所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精要所在。
可怜之人之所以可恨,是因为他们的头脑可怜,并不是他们的出身和境遇可怜。
就算一个人有身价百亿,一个人居于高位,他如果头脑可怜,同样也是可恨之人。
当然,大凡可怜之人,多是那些身处最低层的人,因为他们的头脑可怜,多是由于接触的知识少,在人间的经历少,得到的见识少。
面前的中妇就是如此,她也不想一下,司马衷既然愿意舍粥,又与其他富户的作为不同,并不从向世人展示什么,也不抱有其他的目的,你还有什么可怕可担心的。
如果像有些富户,他们对外舍粥,多抱有目的性,如果他们遇到这个小女孩,如果看上了她,那还有跟她说这么多废话,早就将她祸害了。
所以说世人皆可怜,可怜之处不在其他,就在头脑可恨。
司马衷讪笑一声,“如果我要欺负你,何须在这里,在什么地方,你还能逃得了?”
他此话一说,直接将中女说愣在那里,但是她怔了半天后,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突然就跪在了司马衷身前,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大老爷,我家没有男人了,我们的家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二人,如果大老爷不嫌弃肯收留我们,我们母女二人愿意为你当牛作马。”
中妇还不算傻,也不算是真的可怜之人,她看来还是有一番见识的,她在听了司马衷的一番话后,又比较了他的舍粥的方式,她做出了判断,他是侥幸遇到了贵人了。
她于是一把抱着司马衷的双腿,痛苦流涕起来,“老爷,就算不收留我这个老不中用的,也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你就收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