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颖假装眼花,实则是对敌情不明。
司马衷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淡笑一声,“哈……成都王,你年纪已大,应该养老了。”
司马颖一听紧张了,赶紧跪下道,“哎呀,陛下,老臣虽说年纪上了,但还不算老,我还打算伺候皇上好多年呢!”
文丁和陆机就站在他的身后,听闻之后,陆机则道,“成都王,你老人家这可是老骥伏枥啊!”
文丁也笑道,但是眼睛平白地瞪了他一眼,“王爷殿下,春秋已高,陛下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搭理朝政,但是可以半隐半退,具体的事务有必要交给后辈们处理了。”
司马颖想了一会,赶紧给司马衷跪下,“老臣以前错了,现在已经知道悔过,可是老臣左思右想,却没有想到下一代藩王之中,有什么人可以替代老臣,或者是替代东海王和河间王的。”
司马衷回头看了他一眼,“朕的意思是辛苦你们了,朕不在的那段时日里,要不是有你们,司马伦,司马冏和司马乂三个老贼,就将我们大晋的江山给祸祸了。”
司马顷听地一头大汗,他当然听出意味来了,这那里是在说那三个已经死了的家伙,他们死都死了,对皇帝没有任何威胁了,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种话就是讲给生者听的,而且主要就是讲给自已听的,因为此刻只有自已在皇帝的身边。
他偷偷用手擦了一下汗,回头想想,司马衷在短短一年之内,竟然暗中发展起了一百多万兵马其中还有十几万铁骑。
这是何等的速度?
他又是何等的气派?
与以前的惠帝相比,现在的司马衷,可谓是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下钻。
他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心塞。
他后怕的是,当初幸亏自已没有推翻惠帝,或者是携天子以令诸候。
虽说他曾经也公示过自已要称帝,但是也就是说闹一下,最后也没有做成。
而且他还获得了一个皇太弟的虚名。
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幸运的事。
他在心里却是替司马颗和司马越担心起来,不知道他们二人最后的下场如何。
看看现在的这个皇帝,就算他当初实力不济之时,他也敢潜伏在藩王之中,公然向反叛势力叫板。
再看现在,他简直不可同时而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文丁,“大将军的话,本王听了如雷贯耳,回去之后一定会闭门思过,真正地替皇帝陛下忧国忧民,绝对不敢再行二心!”
文丁一摆手,“成都王,本将的心也是替陛下分担,所以说话有些重了,你可不必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咱们一定要团结一心,共同对付咱们大晋王朝的共同敌人。”
司马颖赶紧跪下,“陛下,臣听闻大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一定会支持陛下稳定朝局,协防边防。”
司马衷伸手拉他起来,“刚才大将军的话,也是朕的意思,你能听懂自然是好,现在朕要求你立马出兵20万,驻扎于前方右侧的密林深处。”
“另外,再派10万人,一半步兵,一半铁骑,直插敌人心脏位置,目的就是将敌军主力吸引到密林之处。”
司马颖一听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刚才夸下海口了,此时再扭捏作态,必定会让天下人笑话,皇帝的身边可是有记言官,会将一切谈话内容记录下来。
他于是赶紧起身,回头将石超唤过来,在他耳边密语一阵。
石超和盛中,分别带领一军,一是潜伏于密林,一是主动出去引敌兵入密林。
司马衷则命令文丁全权指挥,他自已则坐镇成都王府。
文丁立马分派右军,前军和后军,分别成三路队形,共同向前推进,直到前方到了一条小河。
王矩则率王氏亲军乌丸骑,留守司马衷身边作为侧应。
其实就是防备司马颖心存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