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冲柜中散射开来,照耀在绚丽夺目的嫁衣上面。那是云帝为蝶儿所打造的凤冠霞帔,极尽奢华,也包含了他对蝶儿的爱;大红的锦缎泛着妖艳的光芒,上面镶金馕玉,犹如一朵妖艳之花,熠熠生辉。
太后早早便带了许多婆子嬷嬷过来,亲自过来为她梳妆打扮。
稍倾,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
太后为她梳着妆,嘴里念到: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啊婆,今可是孙儿大喜之日,孙儿可好看?”云蝶儿听闻祖母哽咽,又瞥见祖母抹了抹眼泪,便安慰她道
“好看!”
“那啊婆笑笑,当是对孙儿的祝福。”云蝶儿瞧她这般,想到此后少有见面的机会,更无法在祖母身边尽孝,心里也是难过,却仍旧露出笑容,宽慰她
“傻丫头,祖母帮你把冠子带上。”见她宽慰自己,太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眸中那滴泪在眼眶里转着,始终未曾溢出来。
妆造结束后,便为她戴上凤冠,那冠子上刻着的九翚四凤栩栩如生。最后,云蝶儿以红面纱覆面。
偌大的仪仗,徐徐走出城门外,云帝协同太后的车架跟在云蝶儿轿撵后。
“吾儿,我云国之骄傲,愿你们相敬如宾,夫妻和顺。”云帝轻抚着她的肩膀,目中含光。
“父皇,儿臣此去,无法侍奉在侧,万望保重身体;愿我云国国运昌隆,愿祖母福寿安康,长乐未央!”云蝶儿松开原本搭在云溪澈的手,跪地叩首,顺着一连串动作的起伏,身上环佩交响
“北国虽远,好在通使殷勤,信使常有往来,勿忘要多修家信回来。”太后上前一步,将她抱住。
“是,孙儿谨记!”看来她的信鸽又要多一份活了
云蝶儿含泪拜别了皇祖母,父皇,便随着顾凌玟远去。数十里红装,杜鹃红的灼眼,满城落英失了颜色,她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帔,周围传来鸣乐声。不远处顾凌玟同是一袭红装,望向她,单脚一踏,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至美,她见他已上马,便由在篱儿与清月的搀扶下,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入轿
送婚的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瓣,微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一路上鸣着炮仗,大红灯笼开路,管弦乐队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她终是再次踏上了他的花轿,由于清晨早早便被篱儿她们拉起来梳妆,现在终于熬不住困意,不管,什么事情等她醒了再说吧!!
婚礼仪仗继续前行。阴天,傍晚,西边落日盈盈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地,江河,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风拂过,闷热而潮湿。顾凌玟心想,再赶一个时辰的路,便就近找个客栈去休息,赶了一天的路,自己还可以,可就怕云蝶儿与一系列女眷会吃不消,还是得休息一下。
此时马车里面的云蝶儿,伸了伸懒腰。拉开帘子问道:“篱儿,这是到哪了?”
“公主,咱们马上快到运城了呢,您再休息一下,王爷在找客栈呢!”
“原来如此!”云蝶儿应到,轻轻打了个哈欠,自己竟累成这样,一睡便是小半天,
不多久,顾凌玟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家上头写着悦来客栈的,便下令,说要在此休息,第二天继续赶路!
“公主,篱儿扶您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