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梦走到纪清越身旁,对着他指着行刑台上痛苦得不断喘息的自己,冷哼道:“现在你该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得这个境地了吧?”
纪清越在梦中被困了很久,像是古书中提到的地缚灵一般,不断地在重复着今世没有发生过的片段。
他痛苦地捂住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也许你成功过,但你终究会被自己的裕望吞噬,纪清越,我文半梦没有欠你,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所有的一切。
包括她费尽心思的退婚,或者摆脱、甚至亲手葬送了他。
这些都不过是纪清越咎由自取。
他自找的。
纪清越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直到他相通的那一日。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我明明没有欠你的,是你害我!是你想害我!”
他的执念太深,就连文半梦进入了他的困境依旧无法改变,文半梦闻言后只是不断地叹气。
“如你所言,你越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也许它正是现实,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文半梦,的确眼瞎地爱过你,也曾深切地为你付出一切,至今不曾后悔。”
话落,她也不再劝解,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高台,离开了他的困境。
她只是误入了这里,纪清越做的什么梦,与她何干?
而身后,纪清越心中最不能接受的一切还是发生了,他痛苦地嘶吼着,他想过千万种结局,无非都是文半梦为了新欢抛弃他,从没有想过,竟然是他负她在先。
原来,他们本来也可以好好的。
心中巨大的苦念让他落泪悔恨不已,最终,他化作一缕散魂,消失在了世间。
梦娘,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再负你。
此时的马车中,察觉到文半梦睡得不太安稳,容炳熙将她往怀中拢了拢。
文半梦猛然惊醒,刚抬起眼就看到容炳熙柔情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胸口那颗跳动不定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她往容炳熙的怀中钻得更深。
“幸好有你陪着我。”
容炳熙吻着她的发梢,“做噩梦了?”
“唔……”
“那我们做点事情,让你不再想这个了。”
“你干嘛……这是在车上!”
潼关城中,凤婉晴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城中,一回府就耍起了脾气。
她走得时候还是高高在上的准太子妃,万人拥护着前往边关,回来的时候却像只落难的山鸡,满身狼狈
府中的人见她自己一个人就回来了,都十分疑惑。
“太子殿下怎么没有跟您一起回来?”
凤婉晴一脚踢到了问话的丫鬟腿上,“让你多嘴,本太子妃让你问了吗?太子只是忙了点,才遣人让我回来,不行吗?”
明明知道容炳熙回来后,这些谎言都会戳破,可顾及着自己的面子,凤婉晴还在撒着谎。
她分明是刚受了军中的暗刑,被容炳熙的人押着回来的,才会这么狼狈。
走之前听说容炳熙去找那个臭婆娘了,也不知道他找到了没,也许找到了,就带着她一起回来了。
想到自己的准太子妃之位马上就不保了,凤婉晴更加气愤,抬手便将府中的花瓶全部推到地上,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该死的文半梦,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的计划也不会那么快被发现!”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早就成为了潼国的太子妃,未来潼国的女主人。
都是因为她!
凤婉晴一回府就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凤家长辈的猜忌。
他们听说凤婉晴是独自一人回来的,连忙来到后院,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凉亭上发着脾气。
“晴儿,怎么了?太子殿下呢,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凤婉晴看见自己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