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扯着嗓子往里面喊了几声,“父皇,儿臣求见,请父皇见见儿臣吧——”
“太子殿下,您就别为难我了……您不能……唉!”
王勤被他烦得没法了,只得放弃传那人觐见,转而回宫跟纪实甫请命。
“圣上,太子殿下正在外头求见,老奴看他的确是要事要见您,没敢拦他,不如你就见见他吧。”
纪实甫被烦得一阵头晕,“他这次来我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吗,不就是看我宠爱老三,他心里头嫉妒,你去告诉他,叫他老老实实待在东宫,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这太子之位,我看还是趁早让贤吧。”
他原本是想宽慰这个大儿子几句的,可自己眼下身体抱恙,儿子们又一个接一个的闹,实在让他心烦意乱。
他摆摆手,示意王勤赶紧下去,“我要见的是文半梦派来的人,赶紧的,把太子赶走,别让他再在外面吵了,吵得孤头疼。”
“是。”
王勤走出宫门,无奈地朝纪卓诚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不是老奴冒犯,只是圣上让我亲口告诉您,端王监国一事,他决心已定,要是您再这么继续闹下去,也许连太子之位,圣上都要一并给旁人,还望殿下多爱惜羽毛,就别这么争下去了。”
他原本是好心说给他听,可在依旧怀疑父皇决心的纪卓诚听起来,就完全变了个味。
母妃禁足、舅舅被贬、权力收回,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冲着他来的,说什么暂时收回监国之权,依他看,这一切不过是父皇为了早日铲除太子党势力,为纪清越接下来上位铺路的手段罢了!
他怒目圆睁,“王公公,你不必再安慰我了,看来父皇是铁了心要将我打压,他是不在乎我这个儿子的命,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在乎那么多父子情分!”
砰!
噼里啪啦——
宣政殿门口的盆栽被他猛然推倒在地,碎成了渣渣。
“这一切,我必定会再讨回来的,纪清越,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纪清越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他现在已经没了母妃,没了舅舅,父皇这么做,无异于是斩断了他的左膀右臂,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党羽一个一个被纪清越铲除,这绝无可能!
“哎哟……太子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他那句气话,王勤自然要当没听见,可他打碎了宣政殿门外的花瓶不说,自己的手还被碎片划破了一大截,要是皇后娘娘看了,又该心疼了。
“老奴去请太医给您看看吧,殿下也别说这些气话了,赶紧回东宫,也许圣上过几日就会回心转意呢。”
说罢,王勤客客气气地将人请出了勤政殿。
要是真让圣上看见太子这副模样,又该疑心太子的为人了,他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知道这孩子心眼实,不可能做出那种鸡鸣狗盗的事情。
有,那也是受了旁人的教唆。
他带着人走进殿中,“圣上,这位便是文将军遣回来送信的人了。”
窗外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带着雨水吹进屋中,几个宫人连忙去关门,却都被挡了回来。
王勤匆匆进来,“圣上刚醒吹不得风,还不赶紧将门窗紧闭咯。”
“是。”
从风起城一路跑来的士兵风尘仆仆,身上还沾着雨水,见到纪实甫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小的见过圣上,奉文将军之命,特来给圣上送一样东西。”
纪实甫淡淡地应了一声,“文卿出关外时日不也长了,不知过得是否还好?孤听闻风起城时常有越兵骚扰,望文卿这次出城,也能为风起城做些贡献。”
“文将军受圣上之托,自然是不敢怠慢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