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路赶了三天,才越过这片草原,抵达一处城池。
奇怪的是,这座城里的人见了他们,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都用一种极其恐惧的眼神盯着他们,仿佛他们有多可怕。
文半梦疑惑地摸上自己的脸,问萧海琅:“我看上去很奇怪吗?”
萧海琅摇着她,拧眉道:“不是我们奇怪,是他们奇怪。”
只见街上,百姓们蜷着身子走路,个个瘦骨嶙峋,不像是出自鱼米之乡的人,倒像是别地来的流民。
整座城无人摆摊,只有高门大院的店铺人来人往,宾客络绎不绝。
那些满脸油光的宾客,笑着谈着从店中出来,与街上的百姓形成了鲜明对比。
文半梦纳闷地上前,随意地找了一名百姓,问他:“老乡,这里是重门城吗,距离风起城有多远啊?”
那百姓见了她,起初是白了脸,见她是女子,才松了口气,操着极重的乡音道:“姑娘,还是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说罢,他摆摆手,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愿再多说。
文半梦与萧海琅对视一眼,对方亦拧起了眉头,:“我看这里情况不简单,还是先找到守城的官员再说吧。”
几人绕着城走了一大圈,午时日头正盛,他们没走两步,就大汗淋漓,只能先找个客栈歇息。
这几日风餐露宿,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店里的掌师见他们这么多人,脸上的褶子堆成笑意,擦着手上前:“客官,你们是一起的吧?我们小店各种菜品应有尽有,是否需要为你们安排客房?”
“不过这么多人,小店恐怕……”
“不必!”
文半梦将剑拍在桌上,“你们上些好酒好菜招待就可以了。”
掌柜的显然没想到带头说话的是文半梦,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在重门城,女人家是做不了主的,可看这位的风头,也不像是旁边那位大人的家眷。
不过想到他们都是外地人,也许风俗奇怪,就没多说什么。
“好、好,我这就下去吩咐他们布菜。”
萧海琅又将人喊了回来,“掌柜的,你们这里离风起城有多远?”
“回客官,出了重门城一路向西走,就到风起城了,只不过……”
他有些欲言又止,沾满饭菜油烟的手不安地在围衣上绞着。
“风起城怎么了?掌柜您直说。”文半梦拧着眉问他。
这一路上,怪人怪事不少,随便抓一个路人大哥让他们别去风起也就罢了,现在连看店的掌柜都这么说。
这风起,究竟出了什么事?
谈起风起城,掌柜的脸上明显有几分不情愿,可对方身着官服,又这么多人,他只能叹了口气。
“风起城犯了越国边境传来的疫病,听说死伤无数,后来整座城都被封了,其他城也根本不让风起城的人靠近,现在别说进去了,就是靠近半步,都有性命危险。”
他缓缓道:“客官你们去风起若没有要事,劝你们早日回去吧。”
文半梦闻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紧盯着掌柜紧张的手,直到对方说完,才笑道:“我们知道了,谢谢掌柜。”
他哈着腰应了一声,转身下去厨房吩咐了,可文半梦分明看见,他在离开之前,口中啐了一句“晦气”。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掌柜十分奇怪?”
文半梦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看向萧海琅,对方皱着眉,似乎还在思索风起城一事。
听她这么说,萧海琅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是怀疑,他在对我们说谎?”
文半梦点头,“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手根本没有离开过衣服,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我,显然是在说谎。”
不过,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这点让文半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