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念勾唇，故意挑衅他，“我们早就离婚了，这种东西，当然没必要留着了。”
战司琛眉眼间的戾气渐浓，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他彻底震怒了，一把抓着顾云念的手腕，“你非要这么和我闹是吗？”
“我没和你闹。”顾云念表情平静，“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以为你现在说两句爱我，以前对我的伤害就能一笔勾销吗？”
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语气凉薄，“战司琛，你做梦！”
战司琛垂眸，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一个盛满了愤怒，一个如同恶魔的诱惑一般装满了恶意。
她见战司琛没说话，缓缓地勾唇，“我承受的一切，我都要你也承受一遍！就算我找到了幸福，你也不能欢喜。”
刚才砸相框的玻璃，她的手被飞溅的玻璃给割破了，此时正汩汩冒出鲜血。
一滴一滴猩红的血顺着两个人交握的地方，缓缓滴到地毯上，渗透进去，留下一个鲜红的痕迹。
战司琛浑身的愤怒，都将她手上的血给抚平了，他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举起她的手。
“你以为你伤害自己就能报复到我吗？”
“伤害我自己报复你，你配吗？”顾云念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赤脚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雪白的地毯上，很快就留下了她鲜红的脚印。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自然地穿上衣服，然后打开了门。
却在迈步走出去的时候，忽然被几步上前的战司琛，给直接拦腰扛了起来，按在了床上。
她的脚因为踩了碎玻璃，已经伤得乱七八糟。
脚底快被血给染红了，碎裂的玻璃深深地扎入她的脚底，战司琛仿佛自己的心里也插进了这么多块玻璃，然后豁开了一个呼呼灌风的口。
他的手都凉了起来，抓着她脚踝的手，青筋暴起。
顾云念踹了他一脚，眼中一片冷意，然而她却绽放了一个璀璨的笑容，“你放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战司琛没动，却握得更紧了。
“我给你清理伤口。”
顾云念使劲挣脱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愠怒，“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战司琛，去找你的白月光去，不要再纠缠我，从你和我离婚那天开始，我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
因为挣扎，玻璃碎片扎得更深了。
鲜血蹭的哪都是，顾云念因为失血和宿醉，脸色惨白，战司琛此时比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甚至眼底还多了执拗和疯狂。
他像是没听到顾云念那番话一样，冷声呵斥，“别动！你是想让小星看见你这浑身是血的样子吗？”
顾云念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她垂下眼帘，抿了下唇。
玻璃刺入的很深，战司琛眉心狠狠地皱成一团，小心地帮她拔出。
这个过程很痛苦，战司琛怕她承受不住，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叫他来给她打了一针麻药。
顾云念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双脚和手上全都包上了纱布，麻药劲儿过去了，伤口火辣辣的刺痛，疼得她眉心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跳。
她的眼里瞬间含了一汪眼泪，但是却没流下来。
她一边吸气，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是傻子。
果然喝酒误事，她竟然犯傻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战司琛沙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醒了？”
顾云念回头，就看到他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幽深的双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说过我会补偿你，你可以接下来在这里养伤，让我照顾你。”
顾云念冷着脸，表情充满了不屑和冷淡。
“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