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的陆钊顶着一张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勒马停在陆婉兮身前。迎着阳光的洛婉兮不得不微眯起眼看向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这是个一眼就能看出家世良好,备受宠爱的少年,目光清澈毫无阴霾。
陆钊摸了摸鼻子,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停下,等他反应过来时,马已经停了,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可能给洛婉兮带来麻烦,陆钊汗然,瞥到洛邺手里的美人蕉,登时眼前一亮,轻咳了两下后翻身下马,走到洛邺面前,温声道:“洛小少爷,能麻烦你行个方便,分我一些这花吗?”想了想后,陆钊毫无压力的往自己嫡亲姑父身上泼脏水:“我姑父喜欢这个花,不过我们急着赶路,来不及采了。”说完后,陆钊觉得自己无比机智。
洛婉兮一行安静的诡异,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洛婉兮打破了尴尬,对呆住的洛邺道:“邺儿,分陆少爷一些花,可好?”
洛邺虽然舍不得但是他向来听洛婉兮的话,忍痛分出一大半递给他。
看着明明心疼却还是乖乖听话的洛邺,陆钊的脸可疑的红了下,觉得自己就是个欺负小孩的恶人,他在身上摸了摸,只摸到一块勉强还能拿得出手的和田祥云玉佩:“我看小少爷就觉面善,这玉佩便送给你做见面礼。”
洛邺没接,而是看向洛婉兮。
陆钊要说这是谢礼,他们不会收下,可他说的是见面礼,洛邺比他小了十岁,收他一份礼倒不为过,不收反倒不近人情了,遂洛婉兮对路邺点了点头:“还不谢过陆公子。”
洛邺双手接过玉佩后道谢。
陆钊笑眯眯一摆手:“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对洛婉兮拱了拱手:“告辞!”
洛婉兮敛膝一福,轻声道:“陆公子一路顺风!”
陆钊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徒留下莫名其妙的洛府一行人。
“阿姐?”洛邺抓了抓脑袋,纳闷的看着洛婉兮,觉得这个哥哥怪怪的。
洛婉兮对他笑了笑,说实话这样的陆钊她也不熟悉啊!她离开的时候,这小子跟洛邺一般大,比洛邺还乖萌,她说种在土里能快快长高,这小家伙就真把自己种进去了,还不肯出来,害她被公主娘捶了一顿,两个月没敢回娘家。
柳枝望了望渐行渐远的陆钊,一个没忍住就想多了。这位陆七少,无论是人品,家世,样貌还是前程都是顶顶好,可就是太好了。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眼下这世道,她家姑娘千好万好,都及不上出身好。
想到这儿,柳枝望一眼洛婉兮,正对上她盈盈的眉眼,柳枝脸红了下,知道自己那点心思没逃过她家姑娘的眼,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家姑娘没那份心思,如此便好!
显然想得太多的不只有柳枝,马车内的凌渊隔窗望着陆钊,目光意味深长。
拿着一把美人蕉的陆钊头皮一麻,不待他问陆钊先发制人:“姑父您别想太多。”
手臂搭在窗口的凌渊敲着窗棂,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想什么了?”
陆钊一脸真诚:“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已经定亲了,我怎么可能胡来,您就算不相信我,难道也相信您自个儿,我可是您教出来的。”
“这意思是你要是没定亲,就可能胡来。”
被断章取义的陆钊顿时悲愤了:“怎么可能!”他对洛婉兮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无关风月,只是因为她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像,就像他姑姑!
这种熟悉感并非源自于样貌,他姑姑娇艳明媚似玫瑰,美的让旁人自惭形愧。洛婉兮则是温婉妍丽如桃花,观之可亲。截然不同的容貌,却在举手投足之间令他觉得莫名熟悉。
陆钊烦躁的皱紧了眉头,不知该怎么向凌渊描述自己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其实他内心深处也不想说,怕他想起伤心事。早逝的姑姑是他们陆家难以言说的悲痛,更是他姑父心底不可触碰的伤疤。
凌渊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