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是李子安的授业恩师呢!
“杜兄,王兄,原来两位也都在啊。简兄这么急,今日便要启程赴任吗?”
国子监祭酒王子韫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当年他和简玉衍、杜晏乃是同一届考生,不过名次被这俩人稳稳压了一头,乃至殿试上,拿了探花的他也没能高兴得起来。
简玉衍最看不惯的就是王子韫这种装模作样、明知故问的样子。他没有给王子韫任何面子,冷声道:“王子韫,你来做甚?还带了这么多士子过来?”
王子韫却笑呵呵道:“玉衍的性子还是这么直接啊,不过去了殇阳关可要收敛一些,免得吃亏。那儿尽是蛮人和妖族,可比不了长安。至于老夫嘛……原本是定在来年开春去剑南道主政一方,可后来想想,还是早点去吧,也好早些为黎民百姓造福,这才是我辈读书人之责嘛!”
景泰帝为了坐稳皇位,可是调任了好些官员。
王子韫便是其中一个。
总督剑南道,妥妥的封疆大吏。王子韫也是完成了三级跳。
“话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走,这里可没位置招待你。”
简玉衍面无表情道。
这个王子韫提前去巴蜀,还故意搞出这么一个大阵势,很明显就是为了挤兑他。
“唉,都几十年过去了,玉衍兄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那是身在国子监心在麓山啊。”
王子韫故意唉声叹气。
儒道五品辩言境】,说违背本心的话那是可以张口即来,对文心毫无影响。
到了四品真意境】,那真的是可以鬼话连篇,彻底放飞自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
简玉衍不想再和这个叛徒玩什么虚与委蛇的把戏。
王子韫当年和简玉衍一样都是麓山学子。然而科举之后,王子韫却“投靠了”国子监。
而国子监现在的教育文风,就是王子韫当上祭酒后搞出来的。这真是把简玉衍恶心到死。
他没有再去理会王子韫,而是继续和两友品茶闲聊。
差不多再有一盏茶时间便要启程了,他可不想将这弥足珍贵的时光浪费在王子韫身上。
王子韫冷笑一声,几步走回了霸桥。
众多的文人士子们为他饯行,你一言、我一语,高谈论阔,好不热闹。与饯别亭里冷冷清清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兴致到了浓处,便有人提议学生们给王大儒做饯别诗,以全一段师生惜别之佳话!
这也将场上气氛烘托至高朝。
而且这可是一举成名的好时机,一旦把诗做好了,那就真的可以流芳百世,载入史册。
众学子们神情兴奋,欲欲跃试!
“这王子韫,不好好潜心做学问,就会搞明面上这一套。不过这气氛却是被烘托得不赖啊。可惜子安不在,不然以子安之才,定能碾压国子监学子。”
饯别亭内。
王阳明乐呵地捋了捋山羊胡。
“王兄,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杜晏轻轻拍打着石几,随即看了默不作声的简玉衍一眼,轻声叹道,“值得吗?李子安虽有大才,然性情过于刚烈。须知过刚易折,而今自废儒道根基,儒道前途已绝。你本年后开春便可入主翰林,三年内再进四大殿阁,授一品大学士头衔,可你却用自身大好前程保他一命,值得吗?”
或许旁人会为简玉衍感到惋惜。但他文心坚定,既做抉择,岂会后悔?
再说了。
谁说李子安儒道根基已废?
人家文气入骨,乃是千百年难遇之奇才!
数日前进宫面圣。
他担下了北行的重任,但前提是,影卫大统领不得对李子安出手。
最终,景泰帝答应了。
当然,和景泰帝的这番交易,简玉衍不准备告诉李诺,不然以李诺的性子,绝对会拒绝,甚至会惹出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