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然知道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确实无心再同厉寒轩讨价还价。
而她的态度，让坐在对面的厉寒轩微微一怔，他渐渐收起脸上的不耐烦，脸色逐渐黯淡。
她变了。
厉寒轩看着眼前的林伊然，沉默不语。
在林伊然的心中，厉寒轩再也不是第一顺位。
就只是这样无声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三年以来，厉寒轩从未这样细致的观察过林伊然。
她的睫毛纤长，微微抿着薄唇，秀挺的鼻梁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躲在他身后的林伊然，即使林氏集团已经不再，她依旧保持着林大小姐的矜贵和坚定。
这样的林伊然，让厉寒轩有些不适。
他已经习惯了婚后的林伊然对他百依百顺，也习惯了没有丝毫怨言的林伊然，更习惯了那个胆小懦弱，一无所成的林伊然。
现在的林伊然，却和从前迥乎不同。
他感受到了林伊然的冰冷和冷漠，也看到了林伊然的独立和自信。
整个包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两个人面无表情的望向对方，却始终沉默不语。
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音乐，只是手机自带的简单铃声，这是厉寒轩多年的习惯，无论厉寒轩换了多少部手机，在铃声方面他从未有过任何变动。
有一次林伊然想帮厉寒轩换一个专属的铃声，被厉寒轩一把夺过手机，他的眼神满是嫌恶的警告着林伊然，不要碰他的手机。
厉寒轩误以为林伊然要查看他的手机，也不听林伊然的解释。
想来也是可笑。
结婚三年的厉寒轩对于林伊然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她只要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会有一段痛苦的回忆。
林伊然差一点就忘了，那三年的厉寒轩对林家的误会，已经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她没死在厉家手里，算是厉家仁慈。
随着厉寒轩拿起手机的动作，林伊然垂下眼眸，躲开了厉寒轩的视线。
“好，我这就来。”厉寒轩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平淡的回答着打电话的人。
听到厉寒轩要离开，林伊然心口的石头才算是彻底放下来。
厉寒轩随手跟在拿起一旁的西装，他将放在椅子上的袋子拿起来递给了林伊然：“给你的。”
“我不要。”
并不知道厉寒轩递给她的是什么，林伊然还是没有犹豫的伸出手阻挡了厉寒轩递来的袋子，果断的拒绝了他。
被林伊然无情的拒绝，让厉寒轩有些下不来台。
他的眸光沉了几分，顺手将袋子放到桌子上：“昨夜你喝多了，含含糊糊的说要吃焦糖饼。你不要的话，可以出门左转扔进垃圾桶。”
接了电话的厉寒轩焦急万分，他顾不上再和林伊然讨价还价，抬起手臂穿上了西装，眼神飘向窗外看了一眼，顺手将衣领上的纽扣系好，转身离开了包间。
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碰见了前来寻找林伊然的顾清墨。
明明是合作伙伴，如今的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倒是多了些敌意。
厉寒轩轻瞥了一眼顾清墨，单手插兜离开了餐厅。
坐在包间里的林伊然愣了神，她伸出手拿过桌子上的袋子，里面确实是林伊然喜欢的焦糖饼。
还记得小时候的她和叶思韵，最喜欢蹲在小区的路边，买这样的焦糖饼吃了。
每次见到叶思韵时，叶思韵都会拽上她坐公交车去买上几份焦糖饼吃。
婚后的林伊然就没有再去过，叶思韵也是这几天才告诉林伊然，卖焦糖饼的老爷爷离世了。
林伊然想，这也是她说梦话的理由吧，虽然已经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梦。
不过只是因为一句梦话，厉寒轩就买了一袋子的焦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