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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说笑了,周太太的安全周总会全盘负责,用不到我。”陆远泽压抑着怒火,“我只是路过,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周一深没有搭理他,陆远泽有些灰头土脸离开。
等脚步声消失,周一深询问正在雪中忙碌的凌瑄,“他来问你寇医生的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远泽不知道把人逼得急了,会让人产生逆反心理?
“不是,他在打探我的身份。”
不知道是在为了搞点儿同乡情,拉近两人的关系,还是在怀疑她是凌瑄。
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只要托人去查,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她是凌瑄。
但是知道又怎样?
她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因为同情他,跟他慢慢接触后,对他产生佩服之情,又生出其他的感情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十几年过去,她看多了人情冷暖,以为他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存在,结果才发现,他给她的没有暖,是刀子,戳的她的心千疮百孔。
她是绝对不会再跟他掰扯,以前的“情谊”!
“你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我可以帮你隐去。”
据说年少时的感情纯粹美好,以至于很多人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怀念。
周一深潜意识的不想让陆远泽查到凌瑄的事。
凌瑄十分坦然,“不需要,顺其自然就好。”
凌瑄有了堆第一个雪人的经验,很快把第二个雪人堆好。
她买的东西装饰的东西用的差不多了,总觉得雪人身上少了点儿什么,她拿掉脖子上的围巾,系在雪人的脖子上。
雪还没停,她刚拿下围巾,风卷着雪朝她脖子里吹,凌瑄打了个哆嗦。
周一深想要上前,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
他刚抬起脚,膝盖处麻疼一片。
他停留在原地没动。
禹城不像这边这样冷,凌瑄给雪人系好围巾后,快速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阻挡风雪。
外面太冷,堆雪人活动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旦停下来,身体就感受到冷意,凌瑄拿出手机,给雪人拍了张照片后,又给自己和雪人来了一张合影。
凌瑄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在她想要离开时,记起安静站在旁边的周一深。
周一深从陆远泽在的时候,就站在那里,一直到现在没有动过,他身上落满了雪。
他身材高大,穿衣服有型。
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配着黑西裤和皮鞋,站在雪中,背景是酒店富有年代感的大楼,随手一拍就是一张大片。
凌瑄在她要收起手机时,给他拍了张照片。
周一深很少拍照,在凌瑄拿起手机对准他时,他抬手挡住。
凌瑄看着拍下的照片,周一深的手把脸挡的严严实实,她低着头道,“抱歉啊,周总,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拍了你。效果还不错,我给你发过去。”
周一深想说不用,最后双唇嗫嚅下,没有出声。
拍照对他来说,是一件带着黑暗色彩的事儿。
小时候,父亲把继母领进门,继母在他亲生母亲在世时,已经跟父亲厮混在一起。
他们的孩子,比他小不了多少,有两个比苏青还要大上些。
那个时候,他跟妹妹在家中,连宠物的待遇都不如,继母和她的孩子们,享受的是王后,王子和公主一样的生活。
他们每年都会拍全家福,他们拍照片时,他被关在窗户都被封闭的阁楼中,他可以透过窗户的一角,看向楼下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而他就像是黑暗中长出的毒蘑菇,阴暗没有生机。
每次看到拍照的场景,那段让他难忘的灰暗记忆,就会出现在脑海中,让他厌恶不适。
凌瑄本来还想着拉着周一深跟雪人一起拍个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