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
乔秧尚未回来,傅斯晏直接去了书房。
正在他翻看文件时,手机响起,是加拿大那边打来的。
傅斯晏手中的笔,在文件上顿了下,留下一个清晰的污点。
他喉头不自觉的滚了滚,等到铃声快结束时,才滑下接听。
耳边,响起,一个冰冷的女声,为什么那么久才接听电话?
我
不想见到我?女生除了冷,又多了几分刻薄,抱歉,我要回国了,就算是不想见,也不行。
回国
傅斯晏敛了敛心神,随你。
什么叫随我?你就不问一下,我要回去的原因吗?女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傅斯晏不想跟她争吵,顺着她的意思道,你为什么会来?
我最近总是梦到你爸爸。
听到爸爸两个字,傅斯晏的心好似被钝刀割过,思绪被扯到多年前。
或许是你爸爸,嫌我在外面飘荡的太久了,让我回去。
女人说完,不等傅斯晏给她反应,她直接挂断电话。
傅斯晏丢开手机,起身来到床边。
夜色沉沉,浓稠的夜色如乌云般,乌压压的压到傅斯晏的心头,有血,殷红的鲜血在他的眼前,一点点散开。
惊恐的尖叫和怒骂跟魔咒一般,箍的他头疼欲裂。
妈妈,爸爸怎么了?
稚嫩的小男孩声音,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道带着恨意的尖锐女声,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死了你爸爸,害死了你妹妹,你为什么不去死?
妈妈
啪!
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许叫我妈!
小男孩捂着脸,踉跄着后退,他差点一屁股坐进身后,正不断燃烧的事发现场。
你去死,去死!
不等他消化掉女人话语里的意思,她拖着他,要把他丢进火里。
妈,不要,妈,你别这样,我怕
记忆短时间内,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往傅斯晏的脑海里面钻,他的心被无数蔓藤紧紧箍住,无法呼吸。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们一家人会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他跟那人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般境地。
傅斯晏低头看向他,修长带着薄茧的手。
车祸那年,他年纪尚小,事发时,具体的情节,他已记不清楚。
他有时会问自己,那场车祸,真的是他导致的吗?
可没人能回答他。
在没有遇到乔秧之前,他认为自己罪无可恕,不配得到幸福,他冰封了自己。
直到遇到可以暖化他身心的人,当他沉浸在幸福中,渐渐忘记了过往的疼痛,有人又要来提醒他的罪孽了。
傅斯晏用力握紧手,闭上眼睛,尽力平稳住情绪。
楼下。
乔秧在玄关处换鞋,询问给她开门的岚姨,阿晏回来了吗?
少爷在楼上呢。
我上去看看。
乔秧换完鞋上楼。
卧室空无一人,乔秧直奔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着,乔秧象征性的敲了敲,傅斯晏没有反应。
咦,阿晏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乔秧疑惑,阿晏?
秧秧回来了。
傅斯晏调整好表情,回身。
阿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乔秧来到傅斯晏的身旁,仰头瞧着他的俊颜。
他的脸色不好,眉头都要凑到一起了。
乔秧心疼,踮脚,伸手触碰下他的眉心。
傅斯晏不想让乔秧担心,他握住她的手,亲了亲,今天工作多,有点累。
乔秧指尖酥麻,她抽回手,阿晏,你双标。你总是让我注意休息,到你这呢,就忘了劳逸结合。
乔秧软糯的话语,熨烫了傅斯晏的心,他笑容温和,以后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