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一岁去做了亲子鉴定,你爸妈…”
盛瑭“嗯”了一声,平静的说:“我父母从小就不待见我,在我记忆里,他们几乎没有单独出现在我面前过…”
“只有家里有事,或者我外婆家有事时,他们才会出现,我见他们时,他们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
“我甚至没有他们抱我亲我,对我和颜悦色说话的记忆…起初我以为这是正常的,我以为别人家的父母也是这么对他们的…”
“直到我开始上幼儿园,我看到了我同学们跟他们爸妈相处时的样子,我才逐渐意识到,哦,原来别人的爸妈会抱他们亲他们,会对他们笑,会给他们买糖,会在他们摔倒时抱在怀里安慰…”
这些记忆盛瑭以为早已经葬在深渊,只留着一根理智的线头用以提醒自己,盛瑭的盛跟盛渊的盛之间隔着鸿沟。
所以他走他盛瑭的路就可以。
盛家与他无关。
爸妈只是一个称呼,并不具什么实际意义。
幼年时。
他当然也曾经钻过牛角尖。
不过后来他渐渐释怀了。
周景姝真没想到盛瑭跟他们爸妈之间的关系竟然会这么疏离冷淡。
她心疼的看着他,静静的听着他用极度平静的语调叙说着这一段辛酸。
盛瑭顿了顿,叹了口气问周景姝,“你一定很好奇我爸妈为什么会这么不待见我吧?”
周景姝轻轻的点了点头。
盛瑭的眼里涌了点儿湿润,语气也蓦然加染了沉重。
他道:“我曾经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不过他们十年前都病逝了…”
提起他的哥哥妹妹,盛瑭的情绪垂坠了悲伤。
蓦地语气裹了哽咽。
“我跟我哥哥是双胞胎,他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不足两斤,但我却有五斤多,他一生下来就被检查出脑瘫,还有一些先天性的基础疾病,后来又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的白血病…”
“他从出生后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医院,但我却跟他完全相反,我从小到大几乎连感冒都没得过…”
这种对比太过鲜明惨烈。
盛将军跟林教授很难接受这种结果。
明明是双胞胎,一个一生下来就是病秧子,一个却生龙活虎,从无病痛。
“为了治好我哥,我爸妈想过很多办法,他们甚至相信迷信请人施法,结果那位所谓的世外高人告诉他们,我跟我哥相生相克,注定只能活一个…”
“我幼时也很少见到我哥,即便需要我做配型被接去医院,也是一做完他们就会把我带走…”
“我大概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妈把我带到河边,压着我的脑袋把我按在河里,要不是我外婆及时发现,我大概就死了…”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我外婆就寸步不离把我带在身边,不许我爸妈单独见我…”
“再后来我长大了一点儿,偷偷溜去医院见我哥,结果被盛将军发现,他狠狠揍了我一顿…”
再再后来,盛瑭偶然知道了那个所谓大师的批言,见过他兄长躺在病床上惨样的他也开始相信。
也许真的是因为他克到了他哥。
所以他不怪他爸妈对他的漠视和怨恨,也不怪他爸妈希望他死,并不止一次付诸实施的行动。
在一次次想不通后来又想通的那段时间。
盛瑭饱受精神折磨。
最后他自己抱着团石头投进了他妈曾经想把她溺死的那条河里。
也许他才是那个最多余最不该存在的。
如果他死了,也许他哥就能活了。
可惜他还是没死成,他被宋还舟捞了起来。
并且狠狠揍了一顿。
再再再后来,他爸妈生下了他妹妹。
可惜妹妹也跟哥哥一样,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检查出先天性白血病。
盛瑭再次被拽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