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槿枫看着他的动作,心头激荡不已,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被苏倾陌这么撩拨,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压下了心底的躁动,阻止苏倾陌的动作,道:“小陌,你先冷静一下。”
而实际上,需要冷静的是他才对。
苏倾陌果然停了下来,抬眸与他对视,脸色越来越凝重。
容槿枫徒然惊醒,他现在要扮演的可是杨霖轩,他不能暴露身份,决不能!
他在心里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将双手搭上苏倾陌的肩,慢慢向他靠近。
意料中的,苏倾陌虽没有主动,但也没有后退拒绝他。
说实话,看着这样的苏倾陌,容槿枫忌妒了,忌妒得发狂,他恨不得将那个杨霖轩大打一顿,更恨的是没能早点找到苏倾陌,陪在他身边,不让他受那么多苦。
“嘶……”
苏倾陌重重地在容槿枫的腹上按了一下,容槿枫还差一分就能亲上他,现在只能疼地缩回了手。
苏倾陌道:“知道疼了?”
容槿枫此前回京受剑伤不过十数日,任谁受了这么重伤也不可能已经好了,最起码也得卧床数日,结果他不仅不在意还到处瞎逛,根本就没有好好养伤,如今伤口没有大面积感染发炎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疼痛瞬间蔓延,他的额间立马就渗出冷汗,低喃道:“疼……疼”
见状,苏倾陌在怀里掏了掏,摸出藏在深处的小药瓶和一小卷纱布,没想到为了应对自己手掌的东西恰巧可以用在这里。
容槿枫看着苏倾陌将药瓶和纱布摆放在床边,明知故问道:“小陌,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伤!”
他很聪明地学着杨霖轩与苏倾陌对话时的语气,将‘怎知’说成‘怎么知道’,将‘此处’说成了‘这里’。毕竟如果直接说“你怎知我此处有伤?”实在不像梦里见到的那样,若是被苏倾陌察觉细问,到时就难圆其说了。
容槿枫问:“小陌,你来这个世界多久了?”
听到容槿枫问话,苏倾陌愣了愣,仿佛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样,道:“也没多久,就刚来的时候就撞到你这个身子受伤,顺手救了一下。你的伤有多久了,我就来多久了。”
容槿枫现出些许失意,道:“怎么救的?……嘶……”
苏倾陌将他腰上的纱布用力一翻,解了下来,答道:“这样救的!”
虽然疼,但容槿枫却乐在其中,在苏倾陌没察觉的间隙,扬了扬唇角,随后那嘴边的笑意蔓延上眼角,在苏倾陌看到之前化成了一张痛苦非常的脸。
他一早就知道那日他回京受伤将他救了的那位女子就是苏倾陌,只是第一次听他亲口确认有点开心过了头。毕竟苏倾陌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他是何其有幸的,就像冥冥之中注定一般。
容槿枫:“嘶……”
苏倾陌道:“想什么?”
容槿枫道:“想你经历了什么。”
苏倾陌沉默了,短短数日,他经历的,实在难以言说。
死了一次,活了一次,算不算难得的经历?是不是值得庆幸?
但他知道,眼前还能陪在他身边的,还能是杨霖轩,所有的那些就都不算太差了。
有他,足够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