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泱忍俊不禁,笑声如银铃,拉着余十九的手,态度极为亲昵自然。
她手间的蚕丝绢子拂过余十九的手背,清凉光滑的触感与其他材质的都不相同,余十九无意识的瞥了一眼,称赞道:“这是蚕丝织的,做工真好,花样也好看。”
余十九显然又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让周澜泱先开口来着。
“呜,侧福晋,您这里的东西怎么都这么好啊,我瞧着都想买。”余十九撇着嘴,双眸亮盈盈的望着周澜泱,像只猫似的。
原本先前还有些生疏感,几句话下来,二人仿佛又找回了那年一见如故的那种亲切感。
周澜泱人生的漂亮,身段又好,用以皎洁似月,闭月倾城来形容绝不为过。
莫说男人,就是女人瞧见了,要么嫉妒,要么折服。
余十九显然是属于后者,她反握住周澜泱的手,“你长的真的好好好看啊。”
周澜泱眼眸一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好看!”
“这绢子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送你。正巧那天做样式的时候,我多留了一张在这铺子里。”
说着,周澜泱就起身,去打开立柜取出了一个小布包。
浅色布包一打开,里面就有一张白色的绢子,用以金丝封边,中间绣的是锦鲤荷花。
“送你。”
周澜泱递给余十九。
余十九看见那锦鲤就喜欢,口中说着:“这不太好吧…”
手却无比诚实的将绢子接了过来,不忘嘴甜道:“那就多谢九侧福晋了。”
“叫
。我澜泱就成了…”
周澜泱又走到了另一边,指着那处放置的蓝墨,问:“这个你也喜欢吗?”
而后也不等余十九回答,便将它取了出来,照旧递给了余十九。
“那也送你了。”
周澜泱十分豪爽,见她落落大方,笑容灿烂,全然不似虚假的热情。
越是如此,余十九越是不能接受
她噌的起了身,将东西推了回去,摇头道:“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白送呢?我就是打算给七爷买些好墨回去,我瞧着它挺独特的,就它了吧。”
说着,余十九便要掏银子付账。
可她才将荷包摸出来,周澜泱一把便按住了她的手。
“你这也太和我见外了吧!就是一块墨嘛,你拿着。”周澜泱不依不饶的又将那墨塞给了余十九。
余十九说什么也不肯要,二人极限拉扯之中,忽然门口传来小厮的禀报声。
“侧福晋,门口有人闹事儿。”
“什么?”
周澜泱一愣,余十九也同样看了过去,小厮半撩着帘子,躬身道:“就是和这位夫人一起来的那位姐姐,在门口被人撞掉了东西,吵起来了…”
小厮话音未落,余十九便已经一阵风似的蹿了出去。
“诶,等等我!”
周澜泱连忙跟上,她跑了没两步,回头吩咐道:“将那蓝墨打包好,记得装好一些啊!”
“是。”
这文房斋的门前已经堆了不少人,看客们难掩脸上的雀跃稀奇,却又不敢过分靠近这地方,一个个憋的厉害,表情十分滑
。稽。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分明就是你挡路在前,现在还拦着不让人走,你想吃仓讹诈啊?!”
一名年轻男子恶狠狠的瞪着采青,那模样凶的像要将这小姑娘一口吃进肚子里去。
采青指着脚边散落的糕点,眼圈红红的,嗫嚅道:“我都没碰到您,分明是您横冲直撞,将我东西弄散了。”
采青越说越委屈,抽泣着:“这些糕点可贵了,你弄坏了可不得赔钱吗?”
“就是,这人像疯牛似的,直愣愣的就给人姑娘撞过去了。”
“可不是吗,回头还说人姑娘吃仓!瞧着也是个富贵公子,怎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