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九回头,脑子里还在想着方才陈小璞说的话,一时也没有答胤祐的话。
倒是胤祐,似瞧见了余十九神情不大自然,拉着她手又问了句:“怎么了?”
“怎么这个表情?”
余十九顿了顿,才缓缓说:“我刚刚,从珊瑚院出来。”
胤祐眉头微扬,轻描淡写的说:“哦,珊瑚院。你去看了陈氏?”
“嗯。”余十九点点头。
这春生阁还是没人,富察敏敏许是真的在忙,这会儿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胤祐牵着余十九慢慢的走着,二人准备往遇水院回了。
余十九看了胤祐好几眼。
他侧脸看上去斯文,内敛,如清风沉静。
余十九心中忽然平静了些,她将手从胤祐掌心抽离,站定在原地。
胤祐望着她,笑道:“又怎么了?”
“方才,小璞与我说…”
“十九!”
富察敏敏的声音蹿来,二人回头,富察敏敏小步急了些,又与胤祐行了个礼,含笑道:“主子爷也在。”
“嗯,从账房回来?”
“是,这个月账房开支多,又杂,便多耽误了会儿。”富察敏敏回答着胤祐的话,眼睛却在注视着余十九,“十九,你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事?”
“是有些话,想和你说说。”
余十九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可胤祐却没有半点要回避的意思。
富察敏敏看看余十九,又看看胤祐,一时觉得好生为难。正要开口…
余十九却拉住了胤祐的袖摆,轻轻拽了下,低声说:“我与敏敏说会儿话,你先回去吧。”
胤祐盯着余十九的手瞧了一会儿,手指拉扯着他的袖摆,用了些力,却又似乎不敢将动静闹的太大,微微憋着劲儿,叫人瞧的好笑。
他这才松了口,笑说:“好,不打扰你们姐妹叙话。我先回了。”
“是。”富察敏敏蹲身行礼,目送走了胤祐。
余十九看他走远了些,拉住富察敏敏的手,便往屋里走。
富察敏敏笑话说:“你还没来过这春生阁吧?这是去年才辟出来的院子,我养了兰花,开的不错,走,我带你瞧瞧…”
可余十九心不在什么兰花上,进了屋子,余十九看左右没人,便急声轻语的问道:“敏敏,我刚去了珊瑚院,见了小璞。”
“小璞?哦…”富察敏敏神情未改,“和她聊的怎么样?她这两年都不怎么爱出屋子,当然你也知道,主子爷不待见她。因为那年的事儿,我对她自然也有怨怼。”
“不过,未曾苛待过她,我知道你心好,放不下从前的姐妹们。你放心就是。”
富察敏敏想拍拍余十九的手,安慰她几句。
可余十九却是问:“小璞说,你送的饭菜,有毒?”
富察敏敏眼一颤。“什么?”
“敏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说你要给她下毒?”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