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摇摇头,答道:“回爷的话,奴才不知。”
胤禔颔首,虽然没再多问,可却看着那一地碎土微微有些出了神。
“爷?”吴氏撩开帘子,见胤禔那般踌躇,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无事,走吧。”胤禔抬抬手,便要上车。
吴氏抱着弘昉,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笑盈盈的说着话:“走喽,咱们去乡下庄子上采采风,那儿啊可比京城好玩儿!”
“嗯!”弘昉仰着头直乐,又靠回在吴氏怀里。
胤禔突然后背一僵,猛的摔下了帘子,返身便下了马车!
“大爷!”
吴氏一惊,慌忙喊道:“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胤禔回头,脸色极不好看,沉声道:“今儿爷不陪你们去了,你带着弘昉走一趟吧。有点事儿。”
说完后,胤禔大步流星的踏出,竟是又回了府邸去。
弘昉愣愣的看着阿玛离去的背影,奶声奶气的问:“额娘,阿玛怎么了?咱们不是要去乡下采风吗?”
吴氏拍了拍弘昉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玛还有些急事儿要去处理,下次吧,啊…”
女人的目光一直追着胤禔的身影,直到都已看不见了,却仍没舍得移开。
“侧福晋?咱们这就走吗?”
马车旁的侍女询问着,吴氏点点头,放下了帘子,“走吧。”
而胤禔步伐匆匆,一边朝随身侍卫吩咐道:“爷给你一个地名儿,你立刻动身去一趟直隶,那里住着一户人家,当家的是个女人,你若能见着她,立刻带她走!”
“是…是…”
随从问了句:“可是爷,若她不跟奴才走可怎么办?”
“她不跟你走,你就将她打晕也得弄走!”胤禔抚了抚额头,又补充道:“还有个小孩儿,也一并带走,去张家口!”
随从也是跟了胤禔多年的人了,立刻会意过来这女人和小孩儿对胤禔而言不会简单,“去水泉隐山安顿?”
“嗯。先去那儿吧…”
细听之下,胤禔语气竟然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似乎…很惊慌。
“爷,奴才再多嘴问一句…若是,没见到人呢?”
闻言,胤禔脸色剧变,那模样分明是心中的恐惧被人当面戳破的无措!
他闷了一会儿,缓缓攥紧了拳,靠在了书案旁,“若没见到人,你就立即回来罢…”
“是!奴才领命!”
…………
眼前的遮挡物被除去后,乍现的光照让余十九有些不适应。
她眯了眯眼,又缓缓闭上,而后又慢慢睁开,如此反复几次,方才完全适应了过来。
这是一间并不宽沃的屋子,陈设也十分简单,一盏博古架,一张陈旧的桌案,和一方红木矮床。
角落里站着个小婢女,模样怯生生的,一双眼睛却忍不住朝余十九身上瞟。
“他在哪儿?”余十九开了口。
小婢女摇摇头,“您说谁?”
“带走我儿子的人!在哪儿!”余十九拼命按捺着心头怒火,又因手被反绑着,有些不得力。
若不然,真恨不得将这屋子给他掀了!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余十九回头,便见门外踏进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
她神情倨傲,如一朵高不可攀的艳丽牡丹。
余十九看她很是眼熟,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
“自己不看好孩子,叫他乱跑,有人好心给你捡着了,还将你带过来看,怎的还这么不客气?”
女人说着话,慢悠悠的进了屋,到了余十九面前,似笑非笑的瞥着她。
之前她在门前,背着光,余十九还看不大真切,这到了眼前,还认不出这嚣张跋扈的女人,就是余十九的罪过了。
毕竟这样明艳的女子,其胆大个性,泼辣名声,整个紫禁城也很难找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