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开恩啊!”成嫔哭呛声起,悲痛不已,她抱住康熙的龙靴,声声哀求着。“此事定是一个误会,胤祐不会干这等事儿的!”
“还敢为他说情!”
此时,一直在一旁的惠妃也跪地劝阻道:“皇上息怒,请容臣妾说两句。”
即使在震怒之中,康熙到底没有把怒意牵连向所有人。
他看了惠妃一眼,示意她说。
惠妃这才敢开口。
“臣妾以为,兹事体大,还是将老七叫进宫里来,询问个清楚,皇上您现在盛怒之下,将老七罚了,待后头知晓事情还有其他缘由,岂不是也伤了您与老七的父子情分?”
不愧是叱咤这后宫几十年的女人,三言两语就顶过了成嫔的一腔哭鸣。
闻言,成嫔不住点头,并向惠妃投来感激的目光。
惠妃倒是没看她,仍是仰头望着康熙,诉道:“再者,不给老七一个解释的机会便将他处罚了,也有些委屈他了。横竖到底这也是那后院女人堆里出的事儿。”
于是,在惠妃三番两次的劝和下,康熙的神情和情绪都缓和了许多,至少没有方才那么暴怒了。
他摁了摁眉心,抬抬手,魏珠忙凑了过去,“万岁您吩咐。”
“去,将七贝勒传进宫来。”
“是,奴才这就去。”
成嫔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颓然的倒在了地上,拍着胸脯仍在不停的垂泪。
康熙背对着她们,沉声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
惠妃先起了身,然后还去将成嫔搀了一把,成嫔泪流满面哽咽着:“多谢惠妃娘娘。”
“谢什么,胤祐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还能让他遭什么委屈不成?眼看明日守岁,本是个大好的年气,出什么岔子也不美啊,等会子老七来了,好好与皇上说清楚明白。咱们一家人这个年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惠妃拍着成嫔的手,话却是故意说的康熙听的。
康熙坐回了金捻椅上,默不作声,也没否认制止惠妃的说辞。
“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有管教好儿子,没有管教好儿媳,后宅不安宁,也是我这个做婆母的错。”成嫔小声谨慎的哭诉着,又怕声音大了让康熙更心烦。
惠妃握住她指尖,温声安慰着:“行了,别哭了,待会儿老七瞧见你这模样又得担心。”
然而成嫔只顾着哭泣,只顾着感激此时惠妃的开解,却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雍容大度的女人,精致眉眼间蕴着怎样的算计…
而此时的七爷府,富察敏敏还躲着从后门偷去了遇水院,那两门房侍卫倒是说到做到,给她做掩护。
“七爷此时不在府里,像是进宫去了,富察格格您快些去吧。”
“七爷进宫去了?”富察敏敏眉梢一拧,顿觉有些不妙。
按理,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封章暂停朝政了,却火急火燎的将胤祐传唤进去,显然不是小事儿。
富察敏敏搓了搓手,嘀咕道:“天菩萨保佑,可千万别是这档子事儿啊!”
她还在奇怪锦屏怎么没守在门边,推门进去,却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十九!”
富察敏敏惊呼一声。
余十九瘫软在地,上半身靠在凳子上,有气无力的望了富察敏敏一眼,面色惨败,气若玄虚。“将门关好。”
“好!”富察敏敏快要吓哭了,她反手将门关好,还上了拴。
而余十九的裙摆下已经沾了点点红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富察敏敏直掉泪,她甚至连一个搀扶的动作都不敢做,怕伤了余十九。
余十九摇摇头,微闭着眼,缓缓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
“我…我喝了堕胎的药,但是这孩子命大,死不了,可是我现在得把他生下来,东西…东西给我…”
“你现在怎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