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胤祐却是在赏花落里,正与一女子说着话。
说起来,这还是二人第一次面对面的单独对话,可胤祐能明确感觉到,富察敏敏对他更多的是一种敬重,敬畏,而半分没有后院女子对丈夫该有的那种渴求与爱意。
她平铺直叙的重复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说到海善出现救下余十九时,富察敏敏的声音低沉了不少,也下意识的去看胤祐的神情变化。
“妾身大胆,想替十九求主子爷,定要从重处理此事。”
说着,富察敏敏便要跪下去,等她刚蹲下身,胤祐便扶住她手臂将人拖了起来。
“起来说话。”
“谢主子爷。”
富察敏敏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二人间,竟又沉默了一阵。
还是胤祐又开了口。
“你院子里那个陈氏,自从她哥哥出事后,她是不是有些…嗯…和平常不同?”
富察敏敏猛一抬头,面上生出几分后怕之色,又似有些愧疚,不住的摇头叹息道:“是以此,妾身竟半点未有察觉。”
“料想因此,她才会怪到十九身上来?”
这是富察敏敏的猜测。
可胤祐却认为陈小璞对余十九的突然背刺不全是因为这个。
他习惯性的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淡声说:“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富察敏敏还在怔愕,又听胤祐吩咐道:“想必你回珊瑚院见着也尴尬,爷先将她禁足了,你这几日便去遇水院陪陪十九吧。”
“是。妾身正求之不得。”
富察敏敏大松了口气,好歹她能在余十九身边,不叫她一个人那么无趣。
她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胤祐笑笑,主动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富察敏敏抬眸,看了胤祐一眼,淡漠烛光下,也衬的胤祐淡漠如玉,温厚雅致。
她飞快将眼神错开,小声问:“请问主子爷,如何处置福晋与侧福晋呢?还有那个荣和大师。”
没等胤祐回答,门外便通传侧福晋到了
于是,富察敏敏便起了身。
“那妾身先告退了。”
“嗯。”胤祐点点头,“你与十九说一声,我晚些会过去的。”
“是。”
两个女人擦肩而过,富察敏敏看也没看侧福晋一眼,便径直走了。
若是以往,那拉氏自然是不肯依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拎得清事儿轻重,门关拢,胤祐便睨着他,语气有些不冷不热的,问:“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那拉氏行礼,垂着头,硬声道:“今日臣妾做的不妥,险些害了十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臣妾是来向七爷表态的。”
“表什么态?”胤祐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烛台,慢慢走近。
微弱的光就举在自己头顶,可那拉氏只觉得自己头上此时顶着的是一池烈火,就像下午余十九面对的那样。
胤祐态度冷漠的可怕,可好歹他给了自己说下去的机会。
于是那拉氏提了口气,语速疾驰又决绝的说道:“臣妾认为那荣和大师留不得了!他就是个胡言乱语的妖僧!”
胤祐不语,将烛台拿开了些,示意她继续说。
那拉氏薄唇微抖,又道:“惑乱人心,有违人道,该死!就是事儿闹大了,臣妾也自有法子应对!”
说这些话时,那拉氏手心全是汗。
那和尚有些名声,何况朱云寺也算是皇家寺庙,无故死在七爷府,若是闹大了,总得要给人一个说法。
可怎么说呢?
说是七福晋要求他这么做的?牵扯太多,更不好看,这显然不妥。
要么就说,他说的对,余十九确实是个妖孽,七爷府杀人灭口,这岂不是更为失策!
怎么看都像一团乱麻,不太好打理。
胤祐闭了闭眼,终于开口说:“侧福晋有心了,不过此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