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见余十九面色好了许多,精神也不差。
心内不免有些复杂,既很心疼她,又有些拿她的不知所谓没办法。
他握紧她的手,好一会儿才哑声说道:“神仙也有怕小鬼的时候,何况你还是个普通人,孩子没大碍最好,若真有个万一,我也希望你一定得好好的。”
余十九愕然,指尖用力,将胤祐的手握的更紧,笑道:“在爷的心里,我比子嗣更重要吗?”
“当然。”
胤祐几乎没有半点思索,脱口而出,给了余十九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最重要。”
“嘻。”余十九笑弯了眉眼,胤祐的手又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柔声问道:“还痛不痛?””
“不痛了,睡了一觉起来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余十九望着自己肚子,轻轻在胤祐手背上点了点,语气温柔,笑说:“孩子,你可得争气啊,你看阿玛多担心咱们啊。”
胤祐被她逗笑,心里的担忧与愤怒都被柔化了许多。
他在余十九脸上吻了吻,“再歇会儿,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
胤祐不答话,将被子给她掖了下。便出了门。
胤祐发了脾气要彻查此事,这似乎该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
可这后院的女人们依旧是各有所思。
加之此时天色已晚,黑层层的夜空里笼罩着不明意味的气息,让人心里有些发怵。
那拉氏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坐在正中的男人说道:“主子爷,时辰不早了,让大阿哥先回芙蓉院去吧。他明儿还得上学呢。”
胤祐看了一眼弘曙,点了点头,“弘曙,你先回去吧。”
“是。”弘曙行了个礼,弓着身子往后退走了。
直等到看不见了弘曙的身影,那拉氏才腿一软,跪地道:“主子爷明鉴!此事与妾身绝无半点关系!”
“侧福晋您别急,主子爷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吗。只说是中毒,也没说这毒就是你给的那方子里来的。”
李佳绵滢坐在她对面,语气轻温,似好意的劝了一句。
却不料,那拉氏脸色一变,怒从心起,噌的起身,快步过去便甩了一巴掌在李佳绵滢脸上。
‘啪’的一声——
在这本就诡静的屋内显得十分刺耳。
李佳绵滢被打懵了一下,捂着脸,泪眼婆娑道:“侧福晋这是做什么!妾身好意相劝,难道还错了?”
那拉氏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方才没听府医怎么说的吗?余十九是中了毒,这段时日她喝的都是我给的方子,戴着你送的镯子!真相如何,主子爷自会调查,哪里容的了你一个贱婢在这里指手画脚,阴阳怪气?”
李佳绵滢嗤笑一声,竟然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静的平视着那拉氏,说:“好啊,侧福晋这话说的好,真相如何自有调查!”
说着,李佳绵滢也跪了下去,朝胤祐说道:“主子爷,自从知道十九有孕后,侧福晋便不止一次两次的说过唯恐这孩子是个阿哥,对大阿哥与二阿哥要造成影响。”
“这话说的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若是侧福晋当真如她所说问心无愧,便请将十九这段时日所接触到的东西,全都挨个询个清楚!”
李佳绵滢掷地有声,又叩了个头。
“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另一旁的富察敏敏眯了眯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那拉氏送了方子,李佳绵滢送了银镯子,七福晋安排了新梅过去,还有余十九的一日几餐在膳房里炖着,经手的人也很多,真要查到明亮楚,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陈小璞闭了闭眼,仔细的回想着这几日余十九里里外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倒要瞧瞧是哪个害人东西!分明自己早就看余十九不顺眼了,四处使人与她为难,似乎没了余十九,主子爷就会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