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眼尖,先瞧见了进院的人影,脸色一喜,喊道:“侧福晋!主子爷回来了!”
“真的?”那拉氏噌的起了身,朝门外张望。
“恩!走过来了!和余格格一块儿!”
那拉氏只顾着听胤祐到了,往里头看了一眼,又擦了擦泪花,欣喜着:“好好好,总算是回来了,瞧见阿玛来了,弘倬的病也就好了一大半儿了!”
她没去理会春竹话里的余格格三个字。
可却叫一旁的七福晋听了个正着,她脸色变了变,拨了下腕上的佛珠,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嚷什么?这会儿不怕闹着二阿哥了?”
那拉氏面色微僵,似有不解,又有些不忿,嘀咕着:“瞧见爷到了,妾身替二阿哥欢喜一阵怎么了?”
七福晋蕴了口气,没再理她。
二人踏进门,没等那拉氏哭上来,便直接无视了众人往屋里走,问道:“府医瞧过来了吗?二阿哥现在如何?”
“瞧过了,瞧过了。”
那拉氏忙不迭的跟上去,她顺势将帘子挽了一转,冲着胤祐背影说道:“府医说二阿哥是被吓着了,没什么风寒的病症,说是不打紧,可臣妾心里还是慌的很。”
男人坐到床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小娃娃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手,仔细的掖了下被角。
柔声唤道:“弘倬。”
“弘倬,能听到阿玛说话吗?”
那拉氏在一旁站着,模样很紧张,又问:“爷,您说咱们二阿哥是被什么吓着了?会不会…”
她咽了咽唾沫,也有些怕男人生气,不免又放低了声调,才敢继续说下去。
“会不会是府里有什么脏东西,被二阿哥撞上了?”
闻言,胤祐正在探孩子额温的手顿了下,慢悠悠的回头,睨了那拉氏一眼,不冷不热的反问道:“谁是脏东西?爷脏,还是你脏?”
这话还得了!?
那拉氏提着裙摆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颤声道:“臣妾愚昧!臣妾失言!”
“臣妾也只是太担心二阿哥了,才口不择言的。”
“爷,您见谅…”
那拉氏伸出手,拉了拉胤祐的下摆,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胤祐瞥了她一眼,淡声道:“起来吧。”
“二阿哥被吓着的事儿,爷大概知晓了,你不用担心,没事儿的。”
胤祐说这话时,表情难免有些难看。那拉氏仔细瞧着男人的神色,松了口气,起身后问:“爷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谁敢在府里欺负二阿哥不成?”
胤祐顿了顿,没有答她的话。
正好弘倬在这时,悠悠转醒了。
孩子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明,软糯糯的唤了一声:“阿玛…”
胤祐笑笑,去握住他的小手,柔声回应着:“阿玛在这里,你感觉怎么样?”
“冷。”弘倬面色有些红,嘴唇却有些发白,他摇摇头,又改口:“又有些热。”
“没事的,待会儿吃了药,就会好的。”
胤祐揉了揉他肉嘟嘟的手心。
“弘倬,你醒了?你阿玛在这里,你快告诉他,你怎么了?你被什么吓着了,这府里谁欺负你了?”
见着儿子醒了,那拉氏一股脑的扑了上来,连珠带炮的发问。
弘倬苦着脸,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胤祐则是瞪了那拉氏一眼,不满道:“哪儿那么多问题,你也知道他刚醒,急什么?”
“臣妾失言。”那拉氏抿了抿唇,有些不得劲的退开了些。
“你先出去。”
胤祐眼神落在儿子身上,不轻不重的吩咐了句。
“啊?”那拉氏没反应过来。
胤祐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白了她一眼,那拉氏才回过神来,行了个礼,“哦,是,那爷您陪着二阿哥,臣妾先告退。”
及至门边,她念念不舍的回头看父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