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急呀。”锦屏生怕余十九炸毛,围着她走了两圈,焦急的解释着:“今日贝勒府的事儿,宫里肯定都知道了,这会儿进宫去请太医,非但请不到,弄不好还会闹出其他事儿来!”
“什么事儿?”余十九柳眉横立,不满道:“还能有什么事儿比人命更重要?”
“一个个的平日里嚷着情深厚爱,出了点事儿却躲的跟瘟疫似的,生怕被沾染上!到头来还得说我在这处霸着不让她们来瞧胤祐!可不可笑!”
余十九哼了一声,她重重的平息着自己的心绪。
锦屏有些愕然。
这时门开了,府医出来,与余十九说了一声:“余格格,主子爷的高热退了一些了,明早再服一次药,估摸就能全退了。”
这府医说话底气实在不足,余十九恩了一声,道了一句有劳。
“格格,您也歇会儿吧。”
余十九朝屋内望了一眼,“我在偏院小憩一会儿就行,我不打紧的。若是明早主子爷还没个好转,我给你银子,你到街上去找大夫,指着诊费最高的那种找。”
“好,奴婢知道了。你快些去歇着。”
锦屏半哄着余十九进了偏院去。
说是小憩,可余十九躺下去却根本睡不着,她闭着眼就免不得想起很多事儿。
想着后院里的人心复杂,每个人做事说话都有着好深好深的算计,好多好多的考量。以至胤祐生一场病,一群妻妾,竟瞧不到一个真心相待的。
“哎…”
她抬手把脸挡住,薄唇里唤了一声叹息。
捱到天色转白,穹顶黑白交错,云层破开便是艳阳照下。
天快亮了,余十九才有了些睡意。
却听得外头动静闹的很大!
“格格!您起了吗!”
锦屏在外焦急唤着。
“格格,出事儿了!”
余十九没休息好,脸色也有些白,她拉开门,急急忙忙的问道:“怎么了?”
锦屏指着外头紧张的说道:“直郡王来了!他还带了好多兵!所有人都到前院去了!”
这个时候,天不亮的直郡王带兵来作甚?
顾不得多想,余十九已朝前院去了。
“大哥说的可是真的?是皇阿玛的意思?”
七福晋不可置信的问道,眼神也有着明显的惊恐。
只见胤禔身穿玄甲,腰佩长剑,冷着脸,沉声道:“确是皇阿玛口谕,要拿胤祐进宗人府,还请七弟妹将路让开!”
七福晋喉头打着结,颤声说:“虽是如此,可…可七爷如今病着,还请大哥高抬贵手,看在你们兄弟情面上…”
“老七病了?”
七福晋点点头。
胤禔攥了攥拳,微微垂了下眼帘。
似有为难。
“大千岁!”
他身边的侍卫提醒了他一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是皇上口谕,您可别犯糊涂。”
令如山,胤禔应该比谁都懂这个道理。
于是,便听大千岁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病着!抬也得将他抬宗人府去!”
“大哥!”
七福晋上前一步,眼含清泪的哀求道:“他昨晚就高热不退,知晓昨日行为定会触怒皇阿玛与太子,我们捱着连太医都不敢进宫去求,已经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七弟妹…”
胤禔垂着眼,慢慢拔出了佩剑,“别让我为难。”
余十九走近,便见那些士兵照着胤禔的吩咐集结而来,要往后院赶。
“将七爷请进宫去!”胤禔侧头吩咐一声。
“大哥!”
七福晋一声痛呼,其余女眷们各自相拥着,人人如惊弓之鸟!
“住手!”
余十九冲上前去,双手一展,拦住了胤禔的路。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胤禔微愣,动了动唇,吐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