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了深夜,余十九睡的迷迷糊糊。
有人像个小贼,手轻脚快的入了院来。
余十九只觉得身上重了一些,她睁了睁眼,囫囵说着话:“你这几回怎么都像个贼一样。”
“就是贼。”
胤祐低笑,轻轻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絮絮说话:“偷香的贼。”
“噗…”
余十九懒散的笑着,顺手便揽住了胤祐的脖子,嗓音还有些迷茫,“可是我很困,你这几日事情那么多,早些歇着。”
看她没那个精神,胤祐也不勉强,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把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好,睡吧。”
余十九很快便又睡着了。
可胤祐却神色清明,他总想着今日余十九给自己的答案,分明就是不愿意坦诚讲实话。
他手握成拳,轻轻在额头上压了下。
翌日,七福晋特意在听风院摆了一桌,让各院儿的都过去一道用早膳。
大家都知道是福晋有话要讲,早早儿的便收拾妥当过去了。
一眼扫去,桌上的菜肴比起往日似乎没多大区别,可细心瞧就能瞧的出来,分量少了一些,样式也少了那么两三种。
那拉氏今日没染红唇,整个人脸色看起来也失了往日的张扬明亮。
她身边坐的是文宜,两个人还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各自哼了一声又望别处去了。
“珊瑚院的和遇水院儿的还没来呢?”那拉氏端着香汤闻了闻,主要挑开了话头。
七福晋拨弄着佛珠,浅声应着:“不急,再等一会儿吧。”
“哼,主子爷昨儿那么晚才从宫里回来,都去了遇水院歇,你道人家这会儿能不能起的来?”文宜今日梳了个海棠髻,盘发在脑后,别一朵绒花,倒有些江南女子的风韵。
她扶着发鬓,凤眼轻睨,又笑:“你我都是久不伺候主子爷的,哪里能体会人家余妹妹的辛苦处?”
那拉氏被她嘲的发臊,龇牙咧嘴的骂了句:“呸,大清早的,说这些你也不害臊!”
“呵呵,伺候自个儿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伺候不了的人才该臊呢。”
文宜翻了那拉氏一个白眼儿,讨了些口头便宜。
“行了,你们俩别总是一见面就吵,钉子对针眼的,主子爷不爱去你们那里,自个儿都不知晓找找缘由?”
七福晋轻轻拍了拍桌面,叫停了她们的对打。
七福晋的话说完没一会儿,吴德便蹿到门前,禀报道:“福晋,珊瑚院两位格格到了。”
“快些进来。”七福晋招了招手,富察敏敏与陈小璞挨个行了个礼,就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了。
“你们来了。”
李佳绵滢主动与她们打了个招呼。
富察敏敏轻轻恩了一声,算做回应。
“十九还没来呢?”陈小璞环视一圈,有些故意的意味。
“来了来了。”
余十九从外头应了一声,大步流星的跨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请了安“给福晋请安,给侧福晋请安。”
“坐吧。”
七福晋喝了一口清水,润了润嗓子,说道:“海香那头说身子不舒服,是不会来了,咱们姐妹聚齐了。将就用些早膳,咱们边吃边聊。”
“是,谢福晋。”
众人答了谢,这才提了筷子,握了汤勺。
等各人都吃了个七八分饱,也不见七福晋有开口的意思,便难免有人心里犯嘀咕了。
“这不是要说钱银的事儿吗,怎么还不开口。”那拉氏腹诽。
文宜心说“最好别讲,讲了要是让各院自己开伙,那不是倒霉催的。”
勺子落在瓷器上轻轻脆响,新梅递来湿帕,七福晋接过,在唇边轻轻捂了一下,终于施施然的开了口。
“这几日府里有事儿,有心的姐妹定然都瞧出来了。”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