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来,您是堂堂贝勒,莫非要为了十九再不碰其他女人了不成?”
李佳绵滢紧紧搂着胤祐,哭的梨花带雨,又如飒飒雪落,端的叫人怜惜。
她声音像是蛊惑的咒,蹿到了男人耳朵里去。
“即使真是那般,妾身也不敢恳求您的心,只求您疼爱一回,别让妾身空守着一颗爱慕您的心,而在这院中垂垂老矣,没个念想。”
“求您了,七爷。”
李佳绵滢三言两语,便把一个后院女人的孤寂与可怜诉说尽了。
叫胤祐听的心乱,他原本自认平生没什么情爱可言,与后院的女人们办那些事儿更多的是为了尽一种义务。
他那些兄弟们,后院女人多,热闹也多,还有些养着外室,抛洒着千金为取红颜笑的豪爽事儿,自然也享受着各种女人的各种奉承与爱恋。
可胤祐对此总是无感,女人很麻烦,只有余十九是个意外,不管不顾的冲进了他心里来,她生动活泼,甚的他欢心。
而如今李佳绵滢的声声哭泣却有些叫他有些不是滋味儿。
那婢女带着余十九往赏花落来,余十九还好奇的问道:“七爷已经回赏花落了吗?那…李佳格格呢?”
婢女轻声作答:“不知李佳格格在何处,只是主子爷在沐浴,请您过去伺候呢。”
小丫头咬重了那伺候两个字,余十九脸红了红,心里骂了胤祐一声儿,怎么平日里瞧着怪道老实,会玩儿的时候简直可会了!
及至了赏花落,刚一踏进院中,余十九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守门的婢女面色娇红,神情似有尴尬。
“春桃姐姐,怎么了?余格格来了。”
那叫春桃的守门婢女给余十九行了个礼,却微声道:“余格格,您还是先回吧…”
余十九懵了一下,道:“不是主子爷叫我过来吗?怎的人到了,又要叫我往回走?”
春桃脸红着,咬了咬唇,垂首道:“李佳格格在里头伺候呢…”
闻言,余十九震了一下,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个将她带过来的婢女慌乱不已,忙摆着手解释道:“余格格,奴婢可不知道啊…奴婢过来请您的时候,李佳格格还没在此处呢!”
“真的,余格格,您相信奴婢!”
小丫鬟的声音在余十九耳朵边上都透成了幻音,她摆摆手,讷讷道:“没事,既然李佳格格在里头,那我就先回了。”
余十九转身便走了。
可没走几步,她回头,冲着那小丫头一笑,笑容里却满是苦涩,道:“你刚刚都看见了,你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手里刚拿到的牌,可好了,对吧?”
小丫头轻轻恩了一声,垂着头不敢再多答。
余十九缓缓踩上了门槛,却像踩在了棉花上似的。
张久卫抱着小山堆似的文书进来,好容易探出个脑袋来冲着余十九笑,“余格格,给您请安,七爷可在屋内?”
“在呢,在温柔乡里。”
余十九闷声答着话,踏步走了。
“诶?”憨傻侍卫没能一瞬间会过意来,又问了一遍:“啥?七爷在哪儿?”
余十九骤然爆发,骂道:“他在屋里!在跟别人洗鸳鸯浴呢!在快活!在颠鸾倒凤!”
“砰砰砰”——
那些文书本子噗通砸到了地上,张久卫低身去捡,忙劝道:“祖宗,您小点声儿!”
“我小声?我怕什么?”
余十九越说越激动,委屈道:“拉着他白日宣淫的人又不是我,我要避讳个什么劲!”
张久卫也顾不得捡文书了,生怕余十九把人嚷来,恨不得去堵她的嘴。
却见余十九张嘴便嚎哭道:“他有人伺候还把我叫过来干嘛!看他快活吗!欺负人也没的这么个欺负法!”
“格格!”张久卫拉了她袖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