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牛眼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爷,您喝啊!您干啥不喝啊!不渴吗!”
胤祐剐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蠢物东西!”
张久卫疑惑的张大了鼻孔,余十九则是憋着笑望着他摇头。
而从寝室过来,一路上,一个中年男人逮着那家丁,直把他祖宗问候了个遍!
“蠢货!谁让你上茶水的!如今大旱当前,你显什么富贵!”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家丁委屈的缩脖子。“老爷,奴才想着,那不是七贝勒吗?”
“七贝勒是来干啥的!他是钦差大臣你不知道啊!?斜边子街上卖干草的小娃儿都听说了,你还能没听说?!”
越说越来气,财生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家丁脸上。
那家丁捂住脸,瑟瑟辩解道:“老爷,他赈灾归赈灾,万一也是想来看看您呢。毕竟您可是他堂舅!”
“用你说!”财生不耐烦极了,眼刀杀人似的剐了这自作主张的家丁千百遍,还是踢脚给人踹了过去,“滚滚滚!看你就心烦!”
“哎呀呀!七贝勒!奴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人未拢,声先到。
三人侧目望去,一道高大的人影进来,又听他嚎道:“奴才参见七贝勒!贝勒爷金安!”
财生到了胤祐跟前,遂要下跪,被胤祐不紧不慢的拦了。
“不必多礼。”
余十九抿了一口茶,顿觉唇齿生香。
又听胤祐唤了一声:“舅舅。”
‘叮’余十九将茶碗盖上,视线对准了他二人。
果然和自己猜的不错,胤祐莫名其妙却又轻车熟路的找到这处来,余十九便猜他二人定是认得的,甚至关系匪浅。
财生此人约莫四十出头,生的还算魁梧高大,可就是那双眼珠子总是滴溜溜的转,八字胡发着油光,周身都透着一抹算计。
老奸巨猾的生意人。
余十九不由自主的就给这位财生老爷盖了戳。
“哎哟怎当得起七爷一声舅舅!”财生顺势起身,挽着袖子擦汗,自顾自的说开了。
“原本听说朝廷派了直郡王与七贝勒来咱们这穷乡地方赈灾,该是奴才要来给七爷请安的,可又想着如今连州惨淡,您必定事儿多,奴才便不敢来多打扰。”
他说着话,自己去了客座上坐下,开始与胤祐拉客套。
“多年未见,不知七爷一切可好?成贵人在宫里可好?”
胤祐点点头,答:“一切尚可,舅舅关怀,胤祐回宫会面禀额娘的。”
说话间,胤祐递了个眼色给张久卫,张久卫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匣子放桌上。
“这是?”财生面露疑惑,手却老实的将东西接了过来。
胤祐说:“打开看看吧。”
一打开来,竟是金灿灿的几枚金子。
“啊这…”财生忙把匣子放了回去,好生惶恐!
胤祐笑的和煦,解释道:“这是额娘让给您带过来的,她听闻连州闹旱之后,忧心的很,不然舅舅以为,爷一个瘸子,怎么会跋山涉水到了你们这等凄苦地来了?”
闻言,财生眼珠子一转,很快便悟出味儿来了。
他脚一弯,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道:“贵人恩典!七爷恩典!奴才没齿难忘!实在受之有愧啊!奴才贱命一条怎担得起皇阿哥以身为难啊!”
越哭越起劲,财生大有一副以头抢地,以血言谢的阵势!
“这都是咱们戴佳一氏烧了高香啊!能得到七爷如此照拂!让奴才立即死了,也有个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财生拱着手,望着这屋顶房梁哭的声情并茂。
余十九快要烦死了,这人怎么能哭的这么难听!比外头嚎叫的知了猴还难听!
“好了。”
胤祐淡淡出声,手指敲在桌面上,嗓音恬淡。“你也不用急着表情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