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敬诸位!”
“敬直郡王!”
“敬大哥!”
宴席上的吼声如气吞云霄,人人都举着酒杯往喉咙里灌去,两桌女眷也毫不逊色。
余十九藏在人群中,望着手中的琼浆玉液瑟瑟发抖。
锦屏凑近,低声提醒道:“余格格,您还愣着做什么?快喝啊,待会儿让人瞧见多不好。”
说着,她还颇为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叫人以为你对直郡王不敬。”
“快喝了。”
锦屏拼命的给她递眼色,余十九手指泛白,握着那杯子很是用力,周围的人都将空酒杯放回,十爷府的王氏瞧着她,嘤咛着:“你怎么不喝呀?”
“我…我不会喝酒。”余十九眼色微有闪烁。
“不会喝那也得喝。今日是什么日子?”王氏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直郡王多想要个儿子啊,终于叫他如愿了,你看今个儿这场面,你不喝这酒,不怕他与你们七爷府过不去?”
余十九不免有些烦躁,耳边是王氏好意的絮叨,她侧目,正好胤祐也看了过来,望着自己还端着酒杯,似乎他也有些诧异。
“娘的!就一杯应该没关系吧!”余十九嘀咕了一句,端着那酒就喝了下去。
“这才对嘛。”
王氏放下心来,如释重负一般,又拉着余十九坐下,自来熟的招呼着:“来来来,吃菜了,吃菜了!”
酒液顺着喉咙下肚,余十九竟感到了一股绵长温润感,初始有些辛辣,再回味,又透着股甘醇的浓香。
“啧啧…”余十九咂咂嘴,舌尖还在唇上轻轻的抿了一下。
“咦…这味道也不差嘛。”余十九的一张脸霎时喜笑颜开,她从未喝过酒,因为酒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是大忌。
一开始,那杀千刀的傻鸟系统就丢她嘱咐过不可饮酒,一旦饮酒弄不好会出大状况的。
绿茶做作拿捏的腔调言犹在耳,故而余十九一直谨小慎微,不敢破戒,将酒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肯定不差呀,这里可是直郡王府呢,这些皇子府邸,除了九爷府,就数这儿最讲究了!”
锦屏又福着身子给余十九杯里添酒,一边在她耳边细声说话。
整个宴席热闹开了,爷们儿那一桌酒坛子一摞一摞的往上摆,倒有些江湖儿女义薄云天的架势。
“老九,今日你可不许帮老八和老十喝,听见了没!”胤禔坐到了胤禟身旁的位置,一手拎着酒坛,另一只手用力便将泥封给卸掉了。
胤禟薄唇微凛,笑的玩味。“行,今日听大哥的。”
“那就对了!今个儿我要把老十喝趴下!”咚的一声,酒坛子递到了胤俄面前,只听胤禔胡咧咧的吼道:“来!满上!我出发前,你不是说要将我喝成烂泥嘛!”
“今个儿这么多兄弟坐着,倒看看谁是烂泥!”
胤俄眼珠子一瞪,拍桌起身也十分豪气,昂首挺胸的吼道:“来!谁认怂谁是孙子!”
“哎哎哎…”海善拿着根筷子敲了下酒杯边缘,笑道:“辈分乱了,乱了。”
而那些高贵冷艳的嫡福晋们,只有十福晋与八福晋对饮了两杯,说了几句小话,其他几位都是在紫禁城里出了声名的温婉端庄,她们是万万不会过度饮酒的,三杯辙止,以免闹了笑话,丢了自家爷们儿的脸面。
尤其四福晋,她提着丝绢轻拭嘴角,贴身婢女为她布菜,那分量也少的可怜。
“哎,那位是谁啊?怎么吃这么少?她有胃疾吗?”
余十九坐那个方向正好能瞧见四福晋,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
闻言,锦屏闭了闭眼,说:“格格,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胃口这么好的。”
再看余十九面前,碗里堆的满满当当,鸡翅鸭腿,香酥脆骨,一蹄酱肘,碟子里还放着两个蟹黄豆糕,与其他人面前可见底的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