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延禧宫的,而且不是成贵人身边的,是惠妃身边的,七福晋哪里不懂什么意思呢。
叫新梅收了那几匹绸缎并一盒子珠宝,对惠妃是千恩万谢。
“娘娘照拂,我这心里真是感动。”七福晋说着话,提着绢子在眼角点了点,手再落下时,顺势便将腕子上的玉手镯抹了。
张嬷嬷手心一凉,当即就知这手镯不是个凡品,怕是得好大一笔银子!
她不动声色的推回,面上也没个多余表情,“七福晋高抬奴婢了,奴婢替惠妃娘娘跑腿,怎么敢收您这么贵重的东西?回去不得被娘娘打死再剥了皮?”
七福晋呵呵直笑,真就把手镯收回来了,一边儿又递了个眼色给新梅,新梅点点头,上前来,笑的有些夸张。
“张嬷嬷来这么一会儿了,还干站着,都是奴婢没眼力见!快坐快坐!”
说着新梅便架着张嬷嬷落了座,又倒了茶,直接了当的从袖中抽了一锭银子硬塞给了张嬷嬷,笑的讨巧:“辛苦张嬷嬷走这一遭!奴婢自个儿请嬷嬷喝茶,就当孝顺您了,您瞧起来还真像奴婢老家的叔娘呢!”
要说张嬷嬷也是个下人,不过她伺候的是惠妃,新梅伺候的是皇子福晋,犯不着对她称奴婢,可谁不乐意听好话,在后宫浸了几十年的老人也同样如此。
果然七福晋的手镯她不敢收,这小丫头的银子和奉承她接受的倒是挺快活的。
“这小姑娘好巧的嘴,七福晋会教管呀!可见外头传的话倒也不实!”
张嬷嬷被捧的开心了,主动就将今日来意讲开了。
七福晋红唇微阖,微笑道:“嬷嬷好心,还请在惠妃娘娘面前多多美言,也免得我额娘劳心,她如今在延禧宫住着,也要麻烦惠妃娘娘照看呢。”
“奴婢能带的话必然会带,七福晋用不着客气。”张嬷嬷颔首,笑容却有些僵硬,她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不过,惠妃娘娘的意思,想让奴婢去瞧瞧那余氏,有些训话要赏下。”
“既然是娘娘的恩典,那也是余氏的福气。”七福晋起身,要带张嬷嬷过去遇水院,新梅一口气提上来,心道那余格格这个时候估计在遇水院里啃蹄子呢!
虽然没有下人来报,也没听人说七爷留了什么吩咐,可一早就有人瞧见余十九蹑手蹑脚的进了遇水院,身后还跟着锦屏。
那是什么个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不过,余氏受罚的院子有些偏,要委屈嬷嬷了。”七福晋笑的和颜悦色,似乎全看不见新梅的紧张神色。
“七福晋客气。”
两人一边进行着官方的客套话,一边慢悠悠的朝遇水院走。
新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平日里小会儿的路程,今日福晋却似乎走的异常缓慢。
而遇水院里,余十九坐在红木凳子上,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人,又瞟了眼面前桌上黑乎乎的汤药。
询问着:“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你怎么出来了?”
“哼。”那拉氏傲慢的哼了一声,“她能关我几日,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就是主子爷再不理会后院,也要顾及大阿哥与二阿哥的面子呢。”
说到两个儿子,那拉氏眼里的神采霎时便亮了。
余十九哦了一声,“那妾身先恭喜侧福晋了。”
“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今天亲自过来,是给你赏汤药的。”那拉氏将脸轻抬了下,春竹便带着身后两个婆子蹭蹭的走了过去,要困住余十九。
“侧福晋。”
锦屏挡了过来,余光扫到桌上的汤药,不卑不亢的对那拉氏说道:“不知余格格犯了什么事儿在您手里,您要赏她汤药?”
那拉氏眉眼轻抬,声音放的轻,语调却是一贯的狠,“我做什么要同你一个婢女知会?我敬你是主子爷身边伺候的人,你让开些。”
“侧福晋恕罪。”锦屏行个礼,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