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缓缓地走下楼来,楼下的张掌柜似乎正在张罗着早饭。
在他下楼的时候,张掌柜正好抬头往上看,和他的目光对接上。
陈玉楼就是一愣,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这个张掌柜面露阴狠的表情,虽然他马上就换上了亲切的笑容,但他那转瞬即逝的表情,怎地有一丝熟悉感。
陈玉楼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安。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陈玉楼在桌子面前坐了下来,此时花玛拐等人也洗簌完毕,纷纷下楼,看见热气腾腾的早餐,也感觉有些饿了,众人落座,准备用餐。
张子骏就想退下,陈玉楼叫住了他。
“张掌柜忙了一早上,你也还没用早饭吧?不如赏脸一起用吧?”
“不了,我就不打扰客爷了,您慢用。”,张子骏有点拘束,他站起来就要走,陈玉楼又开口道,“在下想向掌柜问几句话,如果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可以多付房钱。”
“客爷这就见外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张子骏只好坐了下来。
陈玉楼递给张子骏一个包子,然后问道,“我们一行人打算继续往北走,可是火车似乎不通,张掌柜是本地人,关于这点,你有什么看法吗?”
“往北?”,张子骏闻听此言就是一愣,“往北没有路了啊,北面的几个省如今都在打仗,原居民纷纷成了难民,只能往南迁移。眼下北方很乱,客爷还是别去了吧。”
“张掌柜说得是,只是我们……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陈玉楼沉吟片刻,果然,相比起南方,北地这里的居民更是难熬,他想了想又再问道,“要是绕道而行呢?有没有可能,避开正在打仗的这几个省份?”
“绕道也不是不行,但是粗略估算,起码得三个月的光景。”,张子骏用手指点了一些茶水,在木桌上给陈玉楼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
“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目前根本不通行,别说没有火车了,连马车甚至步行也过不去……要是绕道,只能改道向东,完全绕过去,没有三个月,大概是不够的。”
陈玉楼皱起了眉头。
三个月……太久了,他耗费不起这个时间。
张子骏见陈玉楼犹豫,便劝道,“客爷看着便是贵气逼人,我知道您不是一般的商贾客旅,但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莫要为节省三个月的时间,把命搭上去了,毕竟子弹可不长眼睛。”
“谢谢张掌柜的提醒,容我三思。”,陈玉楼用食指敲击着木桌,张子骏见他在思考,便站起身来离开,不去打扰他的思路。
这几个人,绝对不简单……
行走江湖的人多数使用化名,张子骏知道他们登记住宿的名字肯定也不是真的,但是陈玉楼其人一看就绝非一般人,虽然他的容貌清秀俊美,斯斯文文的好像一个文人书生,但张子骏从小就帮着家里开客栈,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从见到陈玉楼的第一刻起,他就小心留意着对方。
直到昨天傍晚,一个貌似是他手下的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喊了他一句总把头,虽然那个人马上就改口唤少爷,但这一句话还是被张子骏听见了。
总把头……这是对绿林门派首领的称呼……这几个人……他们是响马!
张子骏暗自握紧了拳头,他想到了自己中流弹身亡的孕妻,还有那个来不及出生的孩子。
现在的局势如雾里看花,没法预料最后由谁来掌权。张子骏知道,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堂弟,也是这几股势力里面的其中一股,如果最后是被他拿下这半壁江山……
这是张子骏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又或者是,这些如一盘散沙般的绿林军,要是他们可以凝结起来反击,也并不是不能一战。
现在要押宝,为时尚早。
如今,虽然还不知道这几位爷是属于江湖上哪个门派的,但他们人数不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