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轩和吴瑕在房里下棋,吴瑕连输了三盘,小脸气得鼓鼓的,像一只水晶包子,张子轩为了哄她,让墨儿拿了一串冰糖葫芦过来,还没等他把冰糖葫芦递给吴瑕,就被她啊呜一声直接咬到了手上。
吴瑕并没有用力,因此也不疼,就是手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张子轩逗她,故意板起脸说,“我今天还没洗过手。”
“没事,不洗也不妨碍。”,吴瑕踮起脚尖,用手捏了捏张子轩的耳垂,调笑着说,“阿轩就是秀色可餐,下次我还咬你。”
张子轩闻听此言哭笑不得,他捏了捏吴瑕的鼻尖,觉得她实在是孩子气得可爱,便由衷地说,“你要是一辈子都保持这心性就好了。”
吴瑕刚想接话,墨儿又再次进屋,这一次,他手里捧着一封信,对着张子轩说,“少爷,老爷来信了。”
见是自己的父亲来信,张子轩便马上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他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了,眉心慢慢拧了起来,吴瑕连忙走到他的身边一起看那封信。
原来,张老爷在信里对儿子说,他那从湘西远嫁到云南的堂姐据说快不行了,既然儿子在云南当政,张老爷希望张子轩可以照拂这个侄女一二,至少能去看望一下。
“你还有一个堂姐呀?”,吴瑕扬起小脸,好奇地问,“可是,你怎么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是的,那是我伯父的女儿,比我大一岁而已,她叫张子瑜。”,张子轩回忆起这位堂姐的事情,她今生的轨迹和前世一样,都是远嫁云南,前世的时候,她也是年纪轻轻就病故了,甚至连尸骨都不能返乡。看来,这辈子她又免不得走上相同的老路。
这样的事情,的确让人感觉不愉快。
张子轩是家中的独子,他没有亲兄弟姐妹,和这个堂姐的感情也淡淡,虽然有点惋惜她,但是如果对方是身体不好而病故,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我们就先去看看子瑜姐姐吧。”,吴瑕拉着张子轩的手,对着他说,“如果她是生病了,我们就请洋大夫给她治就好啦?”
张子轩轻轻摇了摇头,他觉得吴瑕还是太单纯,张子瑜的夫家可以说是和张家是门当户对,也是当地望族,他们定的是娃娃亲,这门亲事本来是很令人钦羡的。张子轩觉得,如果堂姐生病,他的夫家绝对有能力请最好的大夫帮她治,如果还是不好,只能说是自己的堂姐福薄罢了。
他虽然身为云南省的督军,这种事也不太好出面的,毕竟他身为娘家人的身份,这样找上门去另请大夫,实在是越俎代庖,这可不是在打对方的脸吗?
吴瑕却不管那么多,她已经在和墨儿商量要带些什么礼物上门,张子轩见她如此,便也由着她去了。
第二天,张子轩带着吴瑕上门到张子瑜的夫家拜访,这家人姓林,也属当地望族,在云南有一定的权势。来到林家,张子瑜的丈夫林景山连忙接待,但是张子瑜却没有出来。
跟在林景山身边的,是一个打扮得千娇百媚的少妇,衣着光鲜亮丽,戴着好几样纯金打造的首饰,她站在林景山的身边,宛如女主人。
张子轩见此眉头便是一皱,他先是和林景山客套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他提出想见见张子瑜。
还没等林景山搭话,他身边那位美艳的少妇便抢先说,“回张帅的话,姐姐她身体不适,不方便见人呢。”
她的语调细细柔柔,但张子轩心里却升起一阵反感,他没理那个女人,而是对着林景山问道,“这位是?”
“啊,她是我的太太,不不不,我意思是,姨太太,嘿嘿……”,林景山一阵尬笑,他也看出来张子轩脸色不善,于是对着那个女子假装生气地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虽然言辞貌似严厉,但他脸上却完全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一旁的吴瑕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已经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