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鹧鸪哨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玉楼把一封信叠好,然后压在一本书下面。
他微微皱眉,“又是那个小侯爷?这次他又想怎样?”
此人隔三差五就写信,要不就是发电报,简直烦不胜烦。
“这一次,他说他的门客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想让我去一趟云南。”,陈玉楼语气淡淡。
鹧鸪哨也不以为然,陈玉楼的眼睛,以及他自己的手臂,那是因为分担晶石许愿带来的代价才变成今天这样,这种诅咒相关的病痛,哪里是一个门客就能随随便便治好的。
而且那个小侯爷,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鹧鸪哨也不相信他可以派上什么用场。
云南,根本没有必要去。
“你也没打算去吧?现在的云南是一个危险的地方,那里可是张子轩的地盘,你没有必要涉险。”
如果陈玉楼必须要去一趟云南,鹧鸪哨肯定会陪着他,但目前看来,这种冒险并不是必须的。鹧鸪哨也不认为陈玉楼意欲前往。
“云南,我还真得去一次,不过,此行不是为了见小侯爷。我有另外的打算。”,陈玉楼挑眉,示意鹧鸪哨坐下来,他接着又说,“你还记得我曾向你提及名为吴瑕的那个女子吧?张子轩的夫人。”
“自然是记得的。”,鹧鸪哨点点头,等着陈玉楼继续往下说。
“在上一世里,吴瑕和张子轩从小便认识,他俩本是青梅竹马。但是这一世里,情况却发生了改变。”,陈玉楼说,“吴瑕本是出身湖南长沙,也是高门大族的小姐,但今生的吴瑕,她的整个家族都被抹去了,她就像从天而降似的。在很多人的眼里,这个女子来历不明。”
鹧鸪哨安静地听着,他没有插话。
陈玉楼继续又说,“她的突然出现,按时间推算,正是我们当年进入那个神秘古墓的同时,我觉得,正是因为我们去探索了那个古墓,触发了一些什么,才令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你意思是,你曾经说过的重生,也是和这些冥冥之中各种力量相连?因为我们进去了那处传闻中绝对不能有光的秘地,导致了吴瑕这个人的出现?”
重生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但鹧鸪哨却信陈玉楼说的每一句话。
不是因为那些话多么有说服力,仅仅因为他是陈玉楼这个人。
陈玉楼说的话,鹧鸪哨就无条件信任。
“我当年在那处古墓里,曾经看到了一幕幻影,说是幻影,其实更像是张子轩前世的一段记忆。”,陈玉楼站起身来,他眉头轻皱,情绪略有波动,“张子轩和吴瑕,上一世正是死在黑水城里,正是他们的执念,主导了这一次的重生。”
“你是否已经有了什么头绪?”,鹧鸪哨想了想,又问道,“你印象中,吴瑕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玉楼苦笑不语,吴瑕在所有人的眼里,永远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她有着小孩子心性,爱吃糖,很能激发他人的保护欲。而一般情形下,吴瑕看似无害,完全只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
只有在遇到和张子轩相关的事情时,她的另外一面才会显露。
在陈玉楼心里,吴瑕比张子轩更危险,虽然这一点,连张子轩本人也并不知道。张子轩面对自己时那份竭斯底里是从不加掩饰的,吴瑕却不一样,她总是轻声细语间,就让敌人灰飞烟灭。
如果她的家族不存在了,这些年里,她到底是如何活过来的?她是为何会突然觉醒,而回到张子轩的身边,这些事情,看似并不重要,但是陈玉楼觉得,那是解开死结的关键。
他有必要去见吴瑕一面。
鹧鸪哨不同意,要去见吴瑕,必然就会遇到张子轩,深入敌营去和敌人正面碰撞,这和送死无疑。再说如今的张子轩比上次见面时更危险,现在他身边还多了一个吴瑕。
“没有必要在此时去见吴瑕吧?至少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