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对方如此轻佻的言论，张子轩内心一阵发烦，刚对朱利安升起的一些好感瞬间归零。本来他觉得，对方风度翩翩，难得身为外国人却是一位中国通，而且身居上流社会，有心结交。没料到，对方和以往那些想将他当成猎物的男人并无不同。
现在他已经可以说是权势滔天，整个云南省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敢打他主意的男人已经少了很多，敢对他出言不逊的人更是几乎绝迹。
这个朱利安，简直岂有此理。
“咦？刚才…您是目露凶光吗？”，朱利安一点也没在意，还是笑着说，“也许我说错了哪句话，惹您不快了，还请张帅见谅。”
“jet'admire”，朱利安突然说了一句法文。张子轩没有听懂，他懂一些英文和德文，但是法文他却是门外汉，他默默记住了这句话的发音。
青花瓶已经看过了，本想结交的朱利安又是如此一个轻浮之辈，张子轩顿觉无趣，便想离开侯府。
看见他想走，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讷敏马上拦住他，握住了他的手腕，道，“张帅，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嘛，”，朱利安也帮口说，“对，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和张帅共进晚餐？”
张子轩面对这群人，他又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次家宴，他感觉他如今有点理解陈玉楼当时的心情了，和一些自己并不欣赏的人一起吃饭，真是仿如酷刑。
当年在陈玉楼的眼里，我也是一个令他讨厌的存在吧？被自己讨厌的人纠缠，的确让人不愉快。
这个朱利安虽然看似孑然一身，但其实并不是，张子轩知道此人背靠的是当时的大总统，虽然张子轩并不听从总统的调遣，但是这样一个人，如果可以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想到这里，他便点头同意留下来吃饭，并不动声色地甩开了讷敏的手。
朱利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大一会便开席了，在饭桌上，小侯爷继续口沫横飞地炫耀着他和陈玉楼的关系多么好，添盐加醋外加无中生有，各种吹嘘。
张子轩心里阵阵发烦，眉心发疼。小侯爷还挑衅地每说一句，就询问他的意见。那个讷敏频频给他布菜，而且越坐越近，最后几乎是黏在他的身旁，完全不理会朱利安的那耐人寻味的目光。
“看来，张帅和侯府的关系‘挺好’的嘛，云南的老百姓有福气了。”，朱利安端起酒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
小侯爷连忙说，“这是自然，张帅说不定还是我未来的妹夫呢，关系自然是很好的。”
见张子轩皱眉，朱利安又接着说，”虽然张帅在位时间不长，但您执政期中，兴办教育，筹办市政，已经做了若干件利民兴滇的大事。而且不久前，还听闻您处决了一位贪污腐败的军官，大总统听闻了，也对您非常赞赏。”
“如果您有机会面见大总统，请替子轩谢过他。”，张子轩嘴里这样说，但是内心不以为然。虽然对方是大总统，但是张子轩并不听从其调遣，如果北伐成功，这个天下，以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准。
“这是自然，不过这句话，还是留着您亲自去跟他说的好，我相信，这一天不会让您等太久的。”，朱利安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张子轩见状也把面前的酒喝了。
酒过三巡，天已经全黑了，张子轩打开纯金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打算在侯府用膳，小厦肯定还在帅府等着他回去吃饭，于是便想告辞。
讷敏哪肯轻易放他回去，她向小侯爷打了个眼色，示意兄长邀请张子轩留宿，但这一次连小侯爷也觉得讷敏有些过了，张子轩肯定不会答应，便没有开口。
“张帅，您觉得，滇军在当下挥军北上的话，会有多少胜算？”，朱利安突然开口，张子轩闻听此言便是一愣。
朱利安是大总统那边的人，北伐的计